儿时的小伙伴燕子突然造访,开心到无以复加,可惜时间仓促,只中午共进午餐小聚了一下,聊起那些年我们的童年趣事,印象最深的还是我们偷鸡蛋看电影的事,两个中年人笑得前仰后合,开心得像一个孩子。
那时小县城里有电影院,当天晚上放的电影会有大大的海报,小小的窗口写着售票处三个字。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除了学校为了教育我们包一场电影外,几乎没有机会涉足这个神秘的地方,我们几乎没有零花钱,大人最多给钱买支铅笔或本子,对于一张电影票来说显得太微不足道。
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我们都从那张大大的海报和小小的售票处前经过,看着大人们潇洒地把钱递进窗口,换来一张或两张电影票,笑容满面的。我们羡慕得不行了,这哪里是电影票,明明是一段幸福的时光的证据。我们无数次感叹:要是能看场电影就好了。
时间久了,我和燕子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看上电影了。核心问题在于钱,问题是怎么搞到钱。我们是两个小学生,压根没有任何的来源,这成为了我们的一大困扰。直到有一天,燕子神秘地说想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
偷鸡蛋。
偷鸡蛋?
对,我们把偷的鸡蛋拿到菜市场去卖,就有钱买电影票了。
偷哪里的鸡蛋?
当然是偷我们院子里的呀,大人们不会发现少了几个鸡蛋的。
当时我们住在人民医院的职工大院里,不少家养鸡,就把鸡窝搭在一处,长长的一排十分集中。医院里总是忙,大人们行色匆匆的,确实没有人会注意到鸡蛋少了。
我眼神一亮,燕子真是天才,我们说干就干,当天下午就去偷鸡蛋,一个窝一个窝的摸过去,一会儿就有了六七个,再多我们俩个也拿不下了,就赶紧撤了,把鸡蛋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在上学前来到菜市场,燕子把鸡蛋摆在地上,我去打听了一下别人卖鸡蛋的价格做参考。不一会儿就有人把我们的鸡蛋给买了,我们有钱了,天呐,手都在抖。一天都心神不宁的,时不时地摸口袋看钱不在不在。
下午放学后我们神气活现地去买电影票,没想到还多了,给我们两张票和一些零钱。我们两个在街头放声大笑,跑去小卖部全部买了话梅糖,约好晚上看电影时吃。
晚上我来到电影院,燕子却一直没有来,我边上的位子空着直到电影开始放映,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话梅糖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第二天才知道,燕子在家不小心把电影票掉了出来,被爸妈发现了,一问就什么都说了,那还得了,居然偷东西买电影票和糖,一顿暴打还加罚跪。燕子挺仗义的,没有把我供出来,硬是说是她一个人做的。我长舒一口气,问她吃了话梅糖没,她说被没收了,没吃着。我挺为她惋惜的。
当天的电影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有话梅糖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直还在记忆里绕,小小的我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感受着偷偷摸摸做坏事的担心和愉悦掺半的心情。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燕子的孩子都比当年的我们大,重逢的时光在旧时岁月的回忆里被晕染得格外开心。我们才不是循规蹈矩的女同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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