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春秋028｜毋念尔祖，聿修厥德

诗意春秋028｜毋念尔祖，聿修厥德

秦晋崤之战后，秦穆公仍然重用孟明。“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赵成子，也就是赵衰对晋国的大夫说：“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德，不可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德。’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敌乎？”

什么意思呢？秦晋崤之战，孟明战败被俘虏，三年后（鲁文公二年，公元前625年）帅师报崤之仇，又败了。但秦穆公还是任用孟明执政。孟明也学乖了，进一步修明政事，给百姓以优厚的待遇。于是赵成子对大夫们说：“秦军如果再一次前来，必定要避开它。孟明由于失败而警觉，修明了德行。那是不能抵挡的。《诗》说：‘怀念着你的祖先，修明你的德行。’孟明懂得这个道理了。懂得这个道理而努力不懈，难道可以抵挡吗？”

“毋念尔祖，聿修厥德”是现存《诗经·大雅·文王》中的句子。全诗是：

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有周不显，帝命不时。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亹亹文王，令闻不已。陈锡哉周，侯文王孙子。文王孙子，本支百世。凡周之士，不显亦世。

世之不显，厥犹翼翼。思皇多士，生此王国。王国克生，维周之桢。济济多士，文王以宁。

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假哉天命，有商孙子。商之孙子，其丽不亿。上帝既命，侯于周服。

侯服于周，天命靡常。殷士肤敏，祼将于京。厥作祼将，常服黼冔。王之荩臣，无念尔祖。

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鉴于殷，骏命不易。

命之不易，无遏尔躬。宣昭义问，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

鲁庄公五年（公元前689年）冬天，齐襄公会合鲁、宋、陈、蔡五国伐卫，以送公子朔回国。六年春（公元前688年），周庄王的属官救援卫国，没有成功。夏，公子朔回到卫国，把公子黔牟放逐到周，把周庄王支持的大夫甯跪放逐到秦，杀了左、右两公子，恢复国君位。参见《诗意春秋007｜根牢枝繁叶茂：要枝百世，代代相传》。

在鲁桓公没有和齐国结亲以前，齐僖公想把文姜嫁给郑国太子忽，太子忽辞谢了。别人问为什么，太子忽说：“人各有耦。齐国太强大了，不适合结为配偶。《诗经》说：‘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国何为？”君子评论太子忽，说他“善自为谋。”“自求多福”即引自《文王》。参见《诗意春秋005｜幸福由己不由人：善自为谋，自求多福》。

“无念尔祖，聿修厥德”的意思，就是司仪你的祖先，修明你的德行。赵成子认为，孟明“念之矣”，懂得这个道理了。懂得这个道理，并且“不怠”，其可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