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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解读与创作(1)(蓝天)

诗的解读与创作(1)(蓝天)

作者: 诗雨丶 | 来源:发表于2020-09-24 08:47 被阅读0次

今天谈谈诗的解读与创作,内容比较多,可能要分几天进行

一 学者、诗人应具诗心

解诗之难,有“主”与“客”两因素。所谓“客”,是指学者自身所具的客观条件。所谓“主”,是指对诗歌文本的主观理解。理解,是注释的首要之义。

如陈寅恪《读哀江南赋》所云“其所感之较深者,其所通解亦必较多”,这种感受能力,既源于天赋,亦有赖于后天的勤勉,志存高雅,博览玄思,方得养成。

顾随《驼庵诗话》谓“人可以不作诗,但不可无诗心,此不仅与文学修养有关,与人格修养也有关系。”

不少专家教授,极其聪明,读书也多,自身所具的条件似乎甚好,但偏偏就缺乏“诗心”,对诗歌不敏感,无法领悟独特的诗性语言,无法判断其文字的优劣美恶,可称之为“诗盲”,而这些缺乏想象力的饱学之士偏偏又去研究、注释诗歌,强作解人,其效果可想而知矣。这真是既无奈又难以说得清楚的问题,可为知者道,难为外人言。

郑樵《通志略序》云:“诗者,人心之乐也。”诗人作诗,首先是“道己一人之心”,但还要“言一国之事”,以“总天下之心”(《毛诗序》孔颖达正义),是以诗心既在方寸之间,亦在普天之下;既有私人之情,亦兼众人之意。

顾随谓“诗人尚应有‘诗心’。‘诗心’二字含义甚宽,如科学家之谓宇宙,佛家之谓道。”陈义过高,于我辈常人则未易理解。

诗心,是诗人应有之心,既有一生之心,又有即时之心。一生之心的形成,固然与其时代环境、学识阅历有关,更重要的是诗人的“天性”,哀乐过人,独特的气质、性格、感情是与生俱来的,与众不同的。

即时之心,指创作时萌发的诗心。感发兴起,偶有所触,偶有所感,不得不发。一生之心,或约略有迹可寻,即时之心,包括偶现的契机、突如其来的灵感等,均游离于语言藻绘之外,要眇精微,实难以揣测,更非笔墨所能表达。

诗法,是指诗人创作的技法,诗法多端,如章法、句法、字法、用典、炼意,比喻、点化等。不少诗人,特别是生活在恶劣的历史环境、政治气候中的诗人,在文字狱的恐惧中,为避祸计,尤好运用特殊的技法,刻意把诗旨隐藏起来,使读者难窥真相;或用《春秋》曲笔,暗寓褒贬,更有待索隐发微。

总的说来,作者的诗心是游离在可知与不可知之间,学诗者须力求其可知而回避其不可知,不知而不知,是可知矣,毋须求得全璧。

周汝昌《千秋一寸心》自序云:“读诗说诗,要懂字音字义,要懂格律音节,要懂文化典故,要懂历史环境,更要懂中华民族的诗性、诗心、诗境、诗音。”即使上述种种条件俱已具备,说诗也未必能尽如人意。

陈寅恪《柳如是别传》第一章引钱谦益《复遵王书》云:“居恒妄想,愿得一明眼人,为我代下注脚,发皇心曲,以俟百世。今不意近得之于足下。”陈氏案云:“然则牧斋所属望于遵王者甚厚。今观遵王之注,则殊有负牧斋矣。”

钱曾与钱谦益份属宗亲,过从甚密,颇得心传,能文擅诗,学殖深厚,本是解诗的最佳人选,康熙十四年寒食夜,钱曾梦见牧斋以诗笺疑句相询,大为悲恸。(见钱曾《判春集·寒食行》自注)注家心中有疑,故形诸魂梦。遵王实不欲有负于牧斋,其注亦已尽心尽力,尚未能惬意,可见注家之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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