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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老宅危机
凌晨三点，派出所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李铁牛盯着审讯室墙上的时钟，听着隔壁赵老五断断续续的辩解："我就是帮忙运货......真不知道里面有啥......"
手机突然震动，是同村刘婶发来的视频。画面里，他家老宅的木门被人劈开，几个戴安全帽的男人正在拆院墙。刘婶的声音带着哭腔："铁牛啊，你爹被他们推搡得摔倒了......"
李铁牛猛地站起身，手铐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值班民警刚要呵斥，所长推门进来："你家里出事了，先回去处理。"递来的释放证明上，案由写着"协助调查"。
回到村口时，天边泛着鱼肚白。老宅前停着两辆挖掘机，周建军媳妇正指挥工人拆西厢房。看见李铁牛，她踩着细高跟款款走来，胸脯上的金项链在晨光中晃得人眼花："铁牛啊，你爹把宅基地卖给赵老五了，我们这是在执行合同。"
"放屁！"李铁牛冲向堆在墙角的木柜，那里藏着母亲的陪嫁银簪。柜门打开的瞬间，他浑身血液仿佛凝固——空荡荡的柜子里，只有半张泛黄的宅基地转让协议，签名栏赫然是父亲的手印。
"李老栓！"李铁牛冲进东厢房，看见父亲正蜷缩在土炕上，后脑的纱布渗着血。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三娃说要给你娶媳妇......我寻思着卖点地......"
挖掘机的轰鸣声中，李铁牛攥着协议冲出门。赵老五的白色货车正停在村口，车厢里堆着刚砍伐的枣木。他认出其中一根树干上的刻痕，那是去年他和父亲给母亲立碑时留下的。
"停下！"李铁牛挡在车前。赵老五摇下车窗，嘴角叼着根烟："周桂花给了我双倍价钱，这木头是要运去城里做仿古家具的。"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爹赌博欠了高利贷，那些人可不好惹......"
远处传来警笛声。李铁牛望着渐渐露出轮廓的枣林，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这片林子是你爷爷用军功换来的，要守好......"他摸出手机，打开林业厅的举报电话。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李铁牛站在老枣树下，看着远处赶来的森林公安。赵老五的货车轮胎在土路上留下深深的辙印，而他的脚下，是被踩碎的高跟鞋——那只绣着蝴蝶的鞋跟，正折射着诡异的光。
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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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二零二五年夏月于嘉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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