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快,盗走知府大人金印的小贼就在这里!”
听得一声呼喝,一群皂隶挂着腰刀,手提水火棍、铁链咋咋呼呼的从凌江府东门飞奔而出,吓得一众行人小贩慌里慌张的避让。
领头的都头姓李名青,因着排行第二,平素众人要么呼作李都头,要么唤作二郎。一个月前才被知府郑大人提携,做了个都头,正该是报效知遇之恩的时候,却不料凌江府却接二连三的发生盗案。
丢失大部分是点心吃食,偶尔有些把玩有趣之物,丢东西的都是大户人家,虽是九牛一毛,连月来却已发生十数起。早就闹得人心惶惶,不断有人在郑大人面前念叨,郑大人也不胜其扰,限期十日之内破案,将那贼人抓捕归案。
李二领着一班衙役各处蹲守巡逻多日,这日午后刚到府衙门口,便听见郑大人气急败坏的怒斥,一问才知那贼人竟然闯进府衙将夫人托人从苏州捎来的糕点偷了,临了还把知府大人的金印顺走了。
李二一听,自知事关前程,容不得半点马虎。恰在这时一个白影一晃而过,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心下思忖:天教我李二离下此功,天杀的贼人,抓住必要抽筋扒皮,叫你知道我李二的手段,泄泄这数日来的心头之恨。
当下,也不再细想,招呼众人奔白影而去。
出了城门,只见那白影在凌江边的柳梢上连点数次,再定睛看去也不见踪迹,只剩下柳枝在风中轻摇。
李二等人驻足江边,不由心中扼腕叹息:这一来,只怕自己这都头做不长久了,虽然没少往那张大人腰包里塞银子,大难临头,免不了要拿自己堵那些大户的口。
手下有一衙差甚是乖觉,见都头大人愁眉不展,便张口劝慰:“都头大人,那小贼委实可恶,更兼轻功卓绝,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够抓住?数日来,大人尽心尽力,想必知府大人也是心知肚明。”
另有一人搭话,“事已至此,烦恼也无用,不若且去杏子楼喝杯水酒,解乏去渴,再行商议如何抓贼。”
听得这人搭话,一众差役便连声劝慰,李二心下正想喝他个痛快,去去心中烦闷。奈何盗案当前,不好擅离,再说金印丢失,一旦朝廷追究,知府大人也吃罪不起。
当先劝慰那人看出猫腻,说道:“此贼猖狂,却不是一时片刻便能抓住,知府大人面前,小的们自会替大人分辨的。”
李二一听,这小子甚是懂事,以后要多多照顾才是。带着欣赏的眼色看一眼那小子,这才半推半就得跟着一众人往城边杏子楼方向走去。
这时茶肆酒坊,勾栏瓦舍早已闹将开来。
城门口子边上有个茶寮,正坐百十个赤膊的汉子,围着说书的先生听得津津有味。茶博士和十来个孩子在人群中穿梭来去,好不热闹。
但听那先生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说其他,单说这江陵城里出了个怪盗。飞檐走壁,端的是来无影去无踪,但见一道白影闪过,东西便丢了。”
那些汉子听得啧啧称奇,更有人起哄喧闹不止。
说书先生将醒木一摔,见众人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这贼,好不奇怪。自古财色动人心,要么劫财要么劫色,这贼既不爱财也不喜色,单将那好吃的糕点顺走,至多也就拿些孩童戏耍之物,当真是孩子心性......”
“莫不是那贼便是个小娃娃?”有人问道。
“乱说,小小孩童岂会有如此身手,我看必然是积年惯犯,一时兴起罢了。”另有人质疑。
众人争执不下,却听那先生朗口道:“诸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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