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庆余年》到十三集,滕梓荆领盒饭了。这个生生死死的护卫,让我泪目,不!他是朋友。

他本贫家子,靠一身本领、盖世武功闯下一席之地,却还是难逃棋子的命运,多年别家,远妻离子,以为此生欢愉已尽,苟且而已。但他遇到了范闲,这是个救他于水火的人,这又是个令他毁家灭身的人,这还是个能让他牺牲性命奋不顾身全力以赴的人。

这样的友谊令人惊心。友谊惊天动地起来,也绝不逊于爱情和亲情。

他们本来相约,远离京都;他们要做邻居,共话桑麻。就在他们离幸福最近的时候,命运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致命一击,他不愿相信,他也不愿闭上眼睛,他还想去看一眼妻子为他长夜所留的灯,他还没能多听几声,儿子喊爹的声音。
也许生命在最响亮的时候结束最豪气干云,可你留这孤儿寡母如何度过那春秋与冬夏?
当然,为值得的人赴死,可歌可泣。范闲亦值得他如此。还记得滕梓荆与范闲驾马同行于牛栏街,滕梓荆藏也藏不住的笑,他说:“在这个世界上,若没有你愿意为之甘愿赴死的人,活着何其无趣啊!”
范闲答:“我明白,有了这样的人,才算在这个世界上扎下了根。”
还能记起,范闲和他,并肩与程巨树搏斗之时,迎着危险,把后路留给对方。生命在全力以赴时,最最美!
真正的友谊也该是这样,平等、独立又投契。嘴里说着“只要有银子和地,去哪儿都行。”“那你这个护卫可得尽忠职守啊!”“恕难从命,我这条命可是为家人活着的,至于你,遇到危险就自己扛着吧,我,转身就逃了。”而当真正遭遇危险时,却愿意为对方拼了性命,当身死人灭后,愿为对方雪耻洗冤,千里追凶。范闲也好,滕梓荆也好,还有我,无论多想做一个懒散的人,这世界都不会允许,它要芸芸众生用一生去弄懂它的秘密,它挑逗你,它捉弄你,它就是不让你停,否则,它就给你死亡。
这样的友谊让我想起了现实生活里,越长大越交不了知己,圈子越宽,心里越荒凉。
我曾对友人说过,我宁愿把自己藏起来,越卑微的越好,越不被看见不被听到不被谈及的好。我也庆幸,我还有一个友人可以与她说起这样的话,但愿那些讨厌的人都是生命中渐次离场的人。
我也愿意这世上,有我甘心赴死的人,蹈火赴汤,在所不辞!如若不能,我且逍遥山水人家,共话桑麻,听一曲琵琶,曲终后,再无牵挂。钱钟书先生说得好:“人生不过是家居,出门,回家。”而甜蜜的家乡又因远征而增添了更多甜蜜,“去找着一个人,一件事物,一处地位,容许我们的身心在这茫茫漠漠的世界里有个安顿归宿。”
朋友,且留一壶酒,万籁俱寂后,尘埃落定时,你我青冢之上共饮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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