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家乡

文/凡人仆

五一假，我没有潇洒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是选择了坐着一路颠簸的山车回到了老家。老家两年多没回去了，变了很多。路上比原来顺通许多，山路变成水泥路，路两旁都是土堆，都是修路留下的后遗症。土堆里大小沙子和混泥土，将大地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原来春天冒头而出的小草现在一根也找不到了。这些土堆至于什么时候消失估计也得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再回到家乡

当山车开进开家乡村边的时候，熟悉的画面着眼而来，村口旁的大河沟、北山坡上的两套破旧房子、大河沟西边的树林和田地，一切都还在，树林没有郁郁葱葱的，大地没有碧绿波浪的，山坡上时而光秃秃的时而小草抱团一堆。山坡上石头依旧稀稀拉拉的，远远望去好像有人坐在大石头上，若隐若现。

再回到家乡

山车上除了司机，就是我和我弟，还有一个发小的弟弟。这两位弟弟依旧低头玩着手机，全部心思都沉浸在游戏里。我看着车子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跳过了大河沟，走上一条很平坦的大草地，草儿们纷纷冒头而出，有的一团一团被牛粪压盖住了，有的长长的身子直立而站，有的刚升出小小嫩绿色的头，这里还是我熟悉的感觉，那些弯弯扭扭的小路还在。隔着车窗玻璃，那些小路上又出现了我和发小游玩的画面，捡着长长短短的树枝、唱着儿时流行的歌曲，路上慢悠悠地喜闹着。

童年回忆涌上心头，车子还是开到新建的房子面前，一排排又一排排的房子好陌生呀，看见迎接我的人却是那么熟悉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下了山车与司机告了别，一转身迎面而来的都是街坊邻居，个个见了我都关心问候，我一一回复着，眼睛里不由着有了泪，我眼眶始终还是湿了，街坊邻居身上弥漫着浓浓的家乡味，好香啊，再也不用往身上喷昂贵的香水了！

再回到家乡

与街坊邻居寒暄了几句，被弟弟拉上通往回家的路上了……

无论家在哪了，再回去始终还是离开时的温暖，可能它会变了模样，可能会变成废墟，可能已经不在了，但家的感觉和味道依旧还在这片土堆上。

以父亲的名义新盖的房子还蛮不错的，院子刚好够用，放着柴火和羊的草料。房间有里屋和外屋，这样油烟不会到炕上去了！

再回到家乡
再回到家乡
再回到家乡

叔叔他们一家在新房住了快一年了，弟弟说这里比旧房子好多了，下雨不会漏雨，院子下雨不会有泥土漩涡，雨水都流走了。

是啊，原来住的房子漏雨，耗子还特别多，所以养了的好几只猫，结果耗子还是很多。尤其一下雨的时候，雨水和泥土一混合，院子沦陷了，想出去都得穿大水鞋出去，太不方便了。特别是羊儿们踩过后，院子根本不再是院子，彻底沦陷了。家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像极了钱钟书先生的围城。

后来叔叔说旧房子没拆，那里面还养着土鸡呢！于是我和弟弟抽空过来看了看，旧房子确实是旧了，房檐的泥土都掉了一半，外面的土墙坑坑洼洼，一半高一半矮。原来比我高的墙现在成了小矮人，土鸡也不是原来的那几只了，红毛的、白毛的、青棕色毛的小土鸡。以前都是多年的老土鸡，黄毛的、黑毛的、……

再回到家乡

偶尔还能飞出院子觅食呢，现在的土鸡见了人就蹲下来了，太听话了，容易被别人拐走。

打开锁子进了里屋和外屋，废物挺多的，能用的都搬去新房子里了，里屋留下了陈旧的大红柜和二十多年前的老镜子，而母亲和爷爷奶奶的照片也留了下来；外屋留下了缝纫机和废铁废物，还有一个大黑锅。以前大黑锅是用来焖山药喂猪的。

再回到家乡
再回到家乡
再回到家乡

看见这一幕幕用过的家具，离开人世的亲人，破旧的屋里屋外，弟弟四处找着心爱的玩具，我站在一旁眼睛始终朦胧着、湿润着，以前的岁月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原来家乡的房子会旧，回忆会丢失，而我们也会慢慢地长大，然后再老去。

可能是自然规律吧，一切物件新的旧了，旧了再更换新的。我们长大然后再老去，回忆播放着也消失着，家乡的天空忽阴忽晴，街坊邻居的心情悲欢更替，唯独不变的就是家乡的温暖、味道、情感。

我喜欢每次回来的时候家人们热泪盈眶，街坊邻居热情问候，家乡的一木一花为我绽放着，明月为我照耀着，星辰大海为我闪烁着。一切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可能有些已经快要模糊不清了，但也不妨碍我留恋家乡的美与激情。

假期结束后，我可能又要走了，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希望家乡依旧在，温暖一直在。我明白生活中能留下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甚至有一天家乡也会消失，所以我们都会遗憾，失落，伤感。只希望往后的岁月开幸福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