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老的时候

今天下午四点多去了婆婆家，虽然有了阴凉，可是步行半个多小时后，还是出了一身汗。

婆婆在卧室看电视，她那是名符其实地“看电视”，音量小的可怜，她说反正大点声也是听不清，不如看个热闹得了。

卧室里就一扇窗户，我嫌热就去客厅有串堂风的地方凉快一会。

随后帮婆婆洗洗头，就陪她在卧室聊天，婆婆耳朵很背，说话得大声喊，有些事情一两句话又说不清，开始我还认真跟她讲，可是透过她迷茫的眼神，我知道她不是没听明白就是没听清，现在学聪明了，尽量讲简单的事，讲她熟悉的容易明白的事。

婆婆得脑梗十年了，左边胳膊腿兜不好使，所以不能下楼，天天在家里坐着躺着，几乎与世隔绝，每天除了大小便去卫生间，其它时间就是看电视，所以特盼着家里来个人能跟她说说话。

平时都是公公在照顾她，我跟小姑子两家没事就去看看，帮着洗澡洗头或洗洗衣服什么的。

公公也挺不容易的，天天在家陪着病人，免不了偶尔跟糊涂的婆婆发脾气，婆婆还跟我们还告状。

平时我跟先生一起去时，我陪婆婆聊天，他陪公公说话，两不耽误，各自聊得热热闹闹，不觉得怎么样，可是每次我自己去的时候就有点分身无术了。

往往同样一个话题，公公和婆婆就会一说一问，公公在向我叙述一件事的时候，婆婆就会同时向我发问，你知道这件事吗？谁跟你说过吗？

或者这个话题没说完，婆婆又提出另一个问题，为了尊重公公，我得聆听，为了不让婆婆无聊，我得有应答，忙的我应接不暇，可是一点不烦躁。

因为我能理解两位老人的孤独，其实我不需要多说什么，聆听和回应已经是最好的陪伴。

不禁想起九十岁的老父亲，可惜我不能常在他身边，每次想起心里都不好受。

回到家给老父亲打了个电话，也只能是例行公事的互相问候，毕竟电话里不是太方便，去看望也常受各方面条件的限制，不禁有些悲凉。

想想人老了真的很难，可是谁都有老的时候，躲不过去，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