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由于认知有限,相信世间有鬼,无可厚非,统治者利用此愚教于人,以达统治目的。鬼,信其有,必有,信其无,必无,鬼在心,心有鬼,鬼便在。
齐桓公自救燕定鲁以后,威名愈振,诸侯悦服。桓公对管仲更加信任,大小事务交由管仲处理,自己当甩手掌柜,一天没事喝喝酒,打打猎,咋高兴咋来,事有人管,吃喝不愁,日子过得像神仙。
一天,秋高气爽,云淡风清,桓公让竖貂驾车,到大泽(有多处沼泽的地方)的坡上去打猎。这竖貂是谁?用今天的话讲就是个太监,只不过这竖貂是自阉的,加上又是小白脸,成了桓公的寺人,很得桓公庞幸,桓王是放心后院还是同性恋无从考证,反正这竖貂虽为一寺人,但地位仅次于管仲。
到了大泽,车撵人追,猎射正起兴时,桓公忽然停下目瞪前方,一动不动,半天不言语,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一般。竖貂便小心地问,君王,前方有何物,你瞪目而视?桓公说,奇怪了,我刚看见一像鬼的怪物,其形状奇特而可怕,盘旋了好一阵子才消失不见了,这可能是一种不祥的兆头。竖貂安慰说,鬼只有夜晚才出来,这大白天的,怎么会看得见?桓公说,不对,先君襄公当年在姑棼打猎时遇见大兽,也是在白天,你赶紧给我把管仲父叫来,我要问问,竖貂说,仲父又不是神仙圣人,咋能知道鬼神的事?桓公说,我上次带兵打仗行军中遇儿怪物,管仲就认出了怪物叫俞儿。竖貂说,那次因为你向管仲先描述了怪物的形状,管仲又怕你因此耽误行军,才故意编故事赞美此物。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此你不要给管仲说你看见怪物的形状,光说见了鬼,看管仲说的的你见的一样不,若一样,说明管仲确定是圣人,无欺哄你。桓公说,好吧。于是收弓引驾,痒痒回府,心生害怕,当晚便病倒了。
第二天,管仲和诸大夫来询问桓公病情。桓公把管仲叫到床头说,我一想起昨天看见的怪物心里就害怕,现在也说不清当时看见怪物的样子,你试着说一下它的形状。管仲一怔,急中生智道,主公,是这,你让我打听打听再回复你。竖貂在一旁冷笑道,我就知道管父也说不上个子丑寅卯来。桓公心里失望,病一下子更重了。
管仲心里有了负担,思来想去,便在门前贴了张告示:谁能说清君王所见鬼的形态者,我的封邑三分之一将赠送给谁。
还真有一个人,是齐国西部偏僻地方的农民,名叫皇子告敖,此人头带斗笠,身背锄头,穿着破破烂就来见管仲了。
皇子问,君有病吗?
管仲答,有。
又问,君的病是因为见鬼得的吗?
管仲答,是的。
皇子道:君是在大泽地方见的鬼吧?
管仲一听,知遇高人,便又问,你能描述鬼的形状吗?
皇子说,请你领我见君王吧。
管仲便到寝室见桓公,说臣找到了一人,能解君王所见鬼之形态,我把他领来,您见一见吧。桓公说那就召来见见。
桓公看皇子乃一破烂农夫,心有不悦,便问,你就是仲父所说的能知道我看见鬼的形状之人?
皇子答道,君王生疾,并非因鬼,鬼怎么能伤害你这样的天子,你的病是担心郁闷所生。
桓公一听答非所问,生气问道,你所说的是我心绪上的事,我只问你,到底有没有鬼?
皇子答道,有鬼,水里有水鬼罔象;丘陵里有山鬼峷;大山里有山鬼夔;郊野里有野鬼叫彷徨;大泽(沼泽)里还有一种名叫委蛇的鬼。
桓公说,那你说说委蛇的形状。
皇子答:“委蛇,身躯大如车轮,长如车辕,穿着紫衣戴着红帽。他作为鬼神,最讨厌听到雷车的声音,一听见就两手捧着头站着。此物一般人轻易见不到,见到了他的人恐怕也就成了霸主了。”
桓公听了后开怀大笑,说:“这就是我所见到的鬼。”于是整理好衣帽跟皇子告敖坐着谈话,顿觉神清气爽,不到一天时间病也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桓公要留皇子封官,皇子告敖婉拒,领了点吃穿用品回家了。桓公又复赏管仲,竖貂不解,问桓公,说这是皇子的功劳,仲父又没有说清此事,为啥要赏?
桓公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仲父尚能张榜招贤,说明我们不能只听信少数人的意见,只有广泛采纳大家的说法遇事才能妥善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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