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被鞭炮声拉到了孩童时期的新年,那时的年味就是临近春节的两个月之前,大人孩子们讨论着什么时候备好新衣服时便有了“年味”。
“新年衣”到手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藏起来。从此时开始,我们的期待就是除夕那天洗澡,然后就可以换上新衣服了,好像这个时候,就意味着,新的一年开始了。
除夕这天,小孩可以参与的事情就是,撕去旧春联,大人们用自家做的莲藕粉作为胶水,我们也有参与的机会,将黏糊糊的莲藕粉徒手抹在春联的背面,好像有一种,混沌的快感。
抹匀后哥哥会踩着梯子,将春联贴好。我们开始喊着要洗澡了。平时催着骂着都不愿意早早洗澡的一群小孩,这时喊着洗澡目的有那么单纯吗?大人们了然于胸,不过这也是这一年中大人们对小孩最宽容的一天了,我们的请求在这一天通常容易实现。
换好新衣,吃过年夜饭,比平常早了几个钟,周边的小伙伴聚齐,一群小屁孩就可以进击小广场了。有商业头脑的人都提前批发了小鞭炮小烟花棒,就等着赚这群小孩儿的钱了。孩子们这个时候的压岁钱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用武之地了,买了鞭炮跑到旁边的小河边,甩燃一个,迅速往河里扔,小孩是富有观察力的,我们喜欢观察,是扔近一点声音比较响,还是扔远一些声音比较闷,仿佛是一种无形的思维碰撞。
过年这段时间都是我们的自由快乐时光,南方四季不分明,只是门前的小田野会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是冬天。夏季田里水涨,阿叔种的芡实像种子一样埋在淤泥里面,朝气蓬勃的叶子窜在淤泥之上,这时的田野不是孩子们的好去处,是阿叔期待丰收的好向往。冬天就不同了,秋收之后,淤泥干涸,原来蓬勃的嫩叶现在都倒在了干涸掉的土面上,随着入冬,干涸了的泥土还开始长出嫩草,牧民也会将自家的牛羊牵到这里放养。
这个时候,被“放养”的孩子们也像脱缰的马儿,我们会利用这个场地做着什么呢?小孩富有创造力,有时我们会找几块红砖,搭起来,上面放上一块铁丝网;有时我们会在地里刨坑,在各自家里拿上几个番薯,鸡蛋,通通往坑里放,就地取材,散开寻找附近的干柴作为燃料,然后进行一场饕餮盛宴。
孩童时期不懂“年味”,只知道,这段时光的快乐,只是不知道,这段时光,往后不容易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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