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走到儿子的门前,兴奋地告诉儿子:“宝宝,我们准备去外婆家,你快起来吧!”
“我不去!”儿子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是很想去外婆家吗,我们马上就要出门了!”
“你们去就去,反正我不去!”儿子显得极不耐烦。
“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吧,我和你爸昨天还因为你的事情吵了一架,后来我们互相道了歉,又和好了,你爸也认识到错误了……”
“不要跟我提他,他只知道骂人——”儿子嚷了起来。
“你爸是不对,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就是他不对,都是他的错!”
“你爸骂人是不对,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骂人吗?”
儿子没有说话。
“你说今天早上要做作业,可是你睡那么晚根本起不来,爸爸妈妈都知道,你根本起不来的,你想想,有多少次你说要早起,都没有起得来——”我在门外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爸跟我说,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像你昨天那样,跟爷爷那样说话!”
房间里沉默着。
“你知道吗,如果爸爸妈妈感情不好,也许会离婚的!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你是跟妈妈还是跟爸爸呢?如果我们不在一起,我们这个家就不是一个家了”,我哽咽着,“你知道吗,你的外公和外婆离婚,妈妈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放学回家没人做饭,还要自己生火,厨房里浓烟滚滚,妈妈和你的姨妈妈还有舅舅在厨房里被烟熏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有时候一个中午都不能把煤点燃,只能饿着肚子去上学,常常是吃了这顿没有那顿——”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调,继续说:“所以,妈妈总是担心你饿肚子,只要见到你放学回家,就赶紧要厨师炒菜给你吃,你不想在店里吃饭,妈妈就把饭送回家给你吃——”我停顿片刻,又说,“当然妈妈小时候过得并不惨,外公比起妈妈来,更惨,他还没出生,就被过继给了他的伯伯,在8岁之前,外公的日子还过得不错,8岁之后,他的伯母死了,伯伯又找了一个老婆,从那时候开始,你的外公去生产队出工回家,饭菜都是被锁在碗柜里,外公只能去河边钓鱼,卖了钱养活自己……”
正说着,门开了,儿子又迅速地躺回了被子里。
我坐在床边,去拉儿子的手,儿子的手缩了回去,我又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说:“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希望你变得越来越好——”
我看见,儿子的眼睛湿润了,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我用手抹去他的泪水,拉着他的手说:“起来咯!”
我们终于冰释前嫌。
我开心地说:“宝宝,你知道妈妈起床时说了一句什么吗?”
“说什么了?”儿子乖巧得像一只小猫咪。
妈妈说:“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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