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家后门的对面是个药材仓库,经常会在阳光灿烂的时候看到大门内的水泥地上铺陈着许许多多的药材,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只要看到是那个长辫子的阿姨在,我和朝晖就会跨进那大门。从最初略带羞涩的迟疑脚步到后来堂而皇之的长驱直入,小小年纪的我们除了寻觅玩耍的乐趣之外便是奔着那晾晒中甘草去的。那时候的甘草并不是切片的,而是一段段的细条。吃的时候顺剥下一丝儿,口腔里荡起甘甜。七十年代的小口袋里有零食,哪怕是一段甘草都绝对是值得炫耀的资本。隔壁的“螃蟹”姐妹为之不止一次的央我们也去帮她们要一些,因为看场子的阿姨对我和朝晖真的很好。每次都会准许我们进去也会主动给我们一些甘草根。记得有一次还偷偷的塞给我一小包“六一散”,那东西也属金贵。用干净的白纸张折叠成一个可以张合的扁球状,把“六一散”装进去一些,吃的时候就对着嘴巴轻轻地拉挤几下,我们本地话很形象的给这个动作定义为“扑”。六一散扑进嘴里有些冰凉然后就是喉咙里的甘甜。但是扑这个还是得有技巧的,扑猛了就会被呛到。
所以人任何时候终归是要“戒贪戒躁” 哪怕是这一口吃食上,吃相也是不能太难看。
后来开始了一种杀气腾腾的灭除“四害”的全民行动。
灭除“四害”家家户户人人有责。
灭完咋办呢?交公。。。
于是全市被灭口的苍蝇、蟑螂还有最恶心的老鼠尸体都最后都去往了防疫站。自那以后爸爸不再允许我去对门的药材仓库玩了,爸爸担心那里最终会是那些四害尸体的转运站。
今天看到有文友提及“甘草不要多服、久服或当甜味剂嚼食,它会产生类似肾上腺皮脂激素的副作用,导致高血压、出现水肿等临床表现”才突然想及这桩旧事。
原来这味普通的中药材也曾参与过我的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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