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年前,1996年11月25号的晚上约九时许,老婆快生了,我在市医院妇产科产房外的小院子里心神不宁,徘徊不定。那天正逢农历的十月十五,但当晚九点左右的夜空中有不少暗云流动,并没有见到明月当空朗照的情景。
晚九点左右忽有护士喊我:“生啦!生啦!是个小子!”我的脑袋瓜子嗡地一下,身子也仿佛一颤,抬头望天,天上好像飘来五个字儿——“我有儿子啦!”
1996年是鼠儿年,我管儿子就叫“米老鼠儿”、“土拨鼠儿”、“阿蛋蛋”等等这些好玩儿的昵称。我有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多起几个外号儿,好方便我一个礼拜里每天喊他的时候都不会重样儿。
从小到大,父望子成龙,我爹,也就是阿蛋蛋的爷爷,对我就管教甚严,这使得天生就是一个大淘气包的我,在童年到少年的十多年成长期里,挨了老爹无穷无尽场揍。如今最糟糕的结果关键还不是挨了多少揍的问题,重要的是我在俺爹棍棒和皮带的“关照和加持”下,非但没有成龙,甚至连条像样儿的虫子都算不上。唉,真是悲催到家了。
教训是既沉痛又深刻的。所以当我的儿子阿蛋蛋一出生,我就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和他一起开心快乐地成长,从中培养和建立起一种新型的平等、友好且宽松自然的父子关系。我决不能让我的儿子在见到我之后,立马儿就会生出一种紧张甚至害怕到不知所措,心里又感觉极端厌恶的情绪。如果真要那样的话,俺这个当爹的也就实在是太失败了。
思想指导行动。我从阿蛋蛋出生起,就基本上没有跟他发过脾气。阿蛋蛋属鼠儿,恰好他小时候又偏偏爱看《米老鼠儿和唐老鸭》的画报和动画片儿。当然也包括什么茄菲猫的故事,还有当年挺火的动画片儿《蓝猫淘气三千问》等等。整个童年时光里,阿蛋蛋光积攒下来的关于米老鼠儿的童话故事书就有五六百本儿之多,被阿蛋蛋妈收集整理了满满的好几个大纸箱子,在家里颇占地方。阿蛋蛋还为此专门儿严肃地告诉我和他妈:坚决不许把他的那些宝贝给卖了废品处理解决掉。
阿蛋蛋从小到大也有个优点,那就是他压根儿就不参加除学校正当课程以外的任何辅导班儿,我一点无疑是为我们两口子省下了不少钱,同时也少操了很多没用的心。可是阿蛋蛋比较喜欢电子产品,在他上小学六年级的那年春节,即2008年的寒假里,我特意花了不到6000块钱,为他选购了一台当年配制比较高的联想电脑台式机。家里既然有了电脑,阿蛋蛋就要上网,而上网总得需要一个别开生面的网名儿吧。
我郑重其事地挠了好一阵儿后脑勺子,方才自以为高明地一拍大腿,豪迈地对阿蛋蛋说:“你的网名儿就叫飞天神鼠儿吧!”阿蛋蛋也美滋滋儿地表示满意。然而当他上网登录一注册,马就就被拒绝了,原来“飞天神鼠儿”早就被别人给抢先注册啦。
阿蛋蛋好像是从2000年的秋后,未满四周岁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幼儿园。他直接就上了中班儿和大班儿,在幼儿园里学习了两年。继而在2002年的秋天,阿蛋蛋就跨进了三河市第四小学的大门儿,正式开启了他漫长的求学生涯。
阿蛋蛋到今天已满28周岁了,还在象牙塔里为了他的学位和前途夜以继日地拼搏着。当我无聊的时候,每每想起阿蛋蛋来,我都替他感觉太累心劳神了。到目前28年的人生里,他只有在区区不到四年的时光里,才是全身心都属于自己,快乐而自由的。剩下长达20多年的漫漫人生路,都是在先后不同的各个校园里度过的啊!
在最近一段儿时间,我的手机微信朋友圈儿里,有不少人都在甜蜜蜜地晒娃。个个儿如同年画儿上的宝贝儿一般可爱的孩子们,多数儿是二胎,部分是三胎的,也就一些已经是隔辈儿人了,爷爷奶奶们已经开始在悠闲地享受含饴弄孙的美好时光了。我对此只能是羡慕之外,还是羡慕。实在要还是忍不住的话,我就只好在家里的沙发上来个“葛优躺”,翻翻老像册,看看旧照片儿,回忆甚至干脆就只能是在梦里,旧梦重温一下和我的儿子阿蛋蛋小时候,曾经一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偶尔我甚至能开心地梦到:在阿蛋蛋两三岁调皮捣蛋不听话的时候,我还可以兴致勃勃地揪揪他的狗鸡扯扯蛋。不过每当此刻,阿蛋蛋的妈总是假装生气又心疼地扯着嗓子跟我嚷:“嗨嗨嗨!你个老牛要干啥?难道你还想拔苗儿助长啊?……”[哇][胜利][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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