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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就发现一种现象,在心里默念“我就是我“,会有一种灵魂入鞘,重新认识自己的感觉,甚至会吓自己一跳,我原来是我。绝大部分时间,人的灵魂和身体是抽离的,身体的动作和思考的方式,只是灵魂的意志体现。
某天中午,正在全神看视频敲代码的我被门铃唤醒,接过外卖,向外卖小哥亲切道谢,清理桌面准备开饭,拆开打包盒那一刹那,我突然灵魂入鞘了,全身所有感觉都变得无比真实,用手掐自己再三确认,嗯,是我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刚才在敲代码,现在要吃饭了。
确认我是我这件事,以前也发生过,可能是一个月一次,也可能好几年都不发生一次,而我已经想不起来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人格,由三部分组成,即本我、超我和自我。本我就是本能,由各种欲望组成,比如性欲和攻击欲;超我相当于人格中的管制者,代表道德准则;自我就是一个调解者,在本我和自我中权衡行为。
在我们表现出来的各种行为中,都可以解释为自我人格的体现,在什么环境允许一个人做什么,其实早就在人的意识里有了权衡后的判断,不会轻易越界。当身体的欲望在冲动时,头脑会管束它,并认为头脑中的想法是自己的,其实这都是来自权威的信条。
在公司里我们的角色是员工,出于升职加薪,或者提高技能,或者混吃等死的考量,不管工作业务喜不喜欢,领导傻不傻逼,自我人格要求我们别玩忽职守,别公然冒犯领导;在家庭,我们的角色是丈夫、父母、孩子、兄弟姐妹,为了维护家庭的和谐,需要按时回家陪爱人吃饭,扮鬼脸逗小孩开心,需要跟别人家的孩子相提并论,需要舍弃心爱的玩具避免纷争;在陌生人群里,我们还要将”您好”、“谢谢”、“对不起”挂在嘴边,需要有公德。这就是在用超我压制本我的自我表现。怎么开心怎么做多爽,但是不行,根植在脑子里的观念说不行。
在敲代码的我,是自我要求的我,本我想去撩妹,想去看电影,想去玩游戏,超我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拥有自己说了算的人生的人,要求我不断成长精进,在超我占上风的时候,给我的行为指示是去敲代码,但仍然每隔一段时间给予玩5分钟手机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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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心学的精髓,知行合一,我的理解是灵魂与身体的统一。知,是抛弃世界上的所有的道德规范和权威信条,用本我去感知身边的事物,做出自己的判断;行,是身体对所处的环境所做出的反应,它同时受本我和超我的驱动;合一,是用本我的知,结合自我的行,表现在外的行为方式,与单纯的行的区别是,我看透了这件事,我选择这样做,而不是任何环境因素要求我应该这样做。这个说法太过含糊,我们受现实生活的权威教条影响太深,不容易区分“我选择”还是“我应该”,这是王阳明他老人家格物数年才悟出来的道理,但是也有人用行动做到了超然物外。
李叔同是民国文坛上的一颗巨星,他精通中国的诗文、金石镌刻、书法,西洋的绘画、音乐、话剧,是响当当的风流才子,然而他在1918年的时候削发为僧,在杭州西湖出家了,家人前来劝他还俗,他甚至拒绝会面,仅有的一次会面,他双手合十,口念佛号,一语不发,后来的家信也被他一一绝收。李叔同出家的这个决定,相当坚决,不是因为家境破败,不是因为理想破产,而是因为指引他行事的是本我,他做自己最本真的事情,追求灵魂与身体合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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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感知本我?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说,“我”,不是别的,就是一个人在过往时空里一切体验的总和。感知“我”,思想很重要,但是不应该忽略体验。罗杰斯提出一个叫现象场的概念,现象场就是一个人的体验和时空的环境因素的结合。也许你在一个大型聚会现场,也许你在去上班的地铁上,也许你在春游体验大自然,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环境,试想的自己的现象场:这个场所对自己的要求是什么?周围有什么事物?你与这些事物有什么联系?你要去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去做?此时此刻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深入了解你的体验,以及这个体验发生的现象场,你才能真正感知“我”,唤醒“我”,这个“我”或许焦虑,或许安详,或许欣喜,但这就是最真实的“我”,为身体负责的也是这个“我”。
人生而不同,有人勤奋,有人懒惰;有人坚决,有人寡断;有人和善,有人险恶。身体是灵魂的载体,灵魂在沉睡,身体按照世俗的准则去行事,代替灵魂抉择。如果对身体感觉的陌生,记得唤醒身体里的“我”。
注:部分观点参考得到app专栏《武志红的心理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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