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一问,令云初定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但却没说话。
于是谢峦又问:“这样的喀山城,你喜欢么?”
“你引我来喀山,只是想让我评价这座城?”云初定有点明白过来,语带愠怒,他本以为这里应该有更大的阴谋。
谢峦明白了他的明白,郑重地道:“正是如此。”
云初定双手按于案上,直视他的眼睛道:“我拒绝。”
谢峦眨了眨眼:“你拒绝我,总该有个拒绝我的理由。”
云初定冷冷地道:“我不必给你理由。”
谢峦笑道:“我可以帮你说出你的理由。从大里讲,是你是中原人,你要回家乡,你不愿做我鞑靼的大帅、鞑靼的能臣;
“而你拒绝我真正的理由,是我并未开诚布公、三顾茅庐地请你出山,却利用你的好奇心你的弱点引起到此。你不喜欢我对你耍心机,是也不是?”

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谢峦反而不笑了,他郑重地道:“札木合虽然人不怎么样,眼光倒和我相近。我和他都看好你,想把你留下。”
当初他趁夜来见云初定和绿岫,一直看着云初定说“我很满意”,并非只是说对云初定做他的师妹婿感到满意。
云初定未作回应,即便是再次被谢峦说中了,那又如何?
于是他说:“那又如何?”
这句“那又如何”,他问得不动如山。
谢峦却又回复了笑容,他回答说:“不如何。只是,我说了你拒绝的理由,难道你不想听听你不能拒绝我的理由么?”
“不必了!”云初定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喀山的变化,我确实喜欢。我相信它会越来越好,而我,恕不奉陪。”
话音刚落,只听“嘎嘎”几响,他们之间的案几从中裂成两半。
原来,他在不动声色之间,便将案几震断。
谢峦面不改色,依旧微笑着说:“你知道,耍狠对你我并无好处。”他随手从座位边上拿起一件事物,仿佛是无意地把玩着。
那是两串五颜六色的九乘金钢结,交缠在一块,就像是汉地的同心结——正是展眉从小摊子上买的小玩艺儿。
展眉在谢峦手中?
谢峦为了控制他,竟然向展眉下手?
云初定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要挟云某不会让你达到目的。”
“那是自然。”谢峦笑着说,“把你留下,是为了用你,狠狠地用你,所以,威胁你自是没有好处。”
他将那九乘金钢结缠在食指上,轻轻巧巧地道:“我只不过想向你证明我挺有能耐的,我好像很成功。”
云初定简直哭笑不得:“你这种无赖的气质,既不像沈一白也不像完颜晋,是自修成材的么?”
谢峦咧嘴一笑:“一本正经的云旗主居然也会说笑,这可真令我刮目相看了。”
云初定无视谢峦的玩笑话:“我已经拒绝了你,任你再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主意。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展家妹子也是你的朋友。”
谢峦叹了口气道:“眉儿是我的朋友不错,绿岫,哦,应该说萨满教的圣女,却是我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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