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你所祈愿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可是,韩烨,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呢?
安乐,你可会陪我一起创乾坤盛世?就如当年的太祖和帝家家主一般?
殿下,这世上既然没有第二个韩子安,自然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帝盛天。
任安乐,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世间早就不需要第二个太祖和帝盛天。因为我们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
这盘棋,若没有任安乐,绝不会如此圆满。
老师,我终于找到了足以和我对弈棋局之人,只是......太过可惜,她不是梓元。
就像那一年,她牵着少年的手,爬完这一千二百三十一阶石梯,来见那个赠她一世荣耀的枭雄帝皇。
韩烨,我从来不知道有生之年我还会走进这里。
终有一日,她也会拔出手中之剑。太祖,若你预见了那一日,当年可还会赐下那荣宠至极的诤言。
帝梓元这一生,永远都会记得两句话。
当年的临西河畔,韩烨曾对任安乐说——我对一个叫任安乐的女子动过心,但我这一世都会护着帝梓元,任安乐,这句话,你永远都要记住。
很久以后的漠北邺城,韩烨对着重伤昏迷的帝梓元说——梓元,我这辈子,最感谢的就是皇爷爷那道赐婚圣旨,你是我韩烨昭告天下,世人皆知的东宫太子妃,这一世,我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帝梓元,吾此生之年,中意于你。
吾不许来生之诺,今生得见,是吾百世修来。
吾一生求而不得,藏于心尖之人,是你,帝梓元。韩烨绝笔。
他日你嫁我为妻,世间你所思所想,我穷尽毕生,必为你做到。 ——韩 烨
君以天下待我,我以盛世还君。
我帝梓元八岁那年曾经喜欢过青涩而懵懂的大靖太子,但我这一世都会爱着那个名唤韩烨的大靖帝王,这一句你永远要记住。
韩烨,你主宰了整个西北的战局,夺回了军献和云景,让逝者所安生者可胜,却唯独,没有给自己一条活着下山的路。
我不知道,你竟从来没有想过再活着见我。
值得,为了你,纵覆天下又如何,纵倾天下如何,纵拱手天下又如何?
十年死局,我若为皇,你当如何?
韩烨,从你埋骨西北那一日起,这个答案,我便再也寻不出。
他的梓元,在他死去的地方,一夜之间,华发半百。
“江山?你临到死,还把大靖的江山托给我,你都死了,我要那江山还有何用?我帝家的仇,谁来还?我安下的山河、护住的子民,谁来看?”
世间万事从来没有对错,只有错过。
十七年纷繁而交错的时光像是化入了银河的尘埃里,自他们身上再也不复。
“梓元,我听见了。”
有些事没有忘,只是似乎也不需要再被记起。
从我四年前在老师和你父亲面前点头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这一世认定的妻子。
这是君玄这一生听到的连澜清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管家仇国恨,不论是非对错,你是我妻子,我护你,仅此而已。
“阿景,我会活下去。”
这是君玄对连澜清说的最后一句话。
将军他这一生,到死,怕是求的也只有这一句了。
她立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间,笔直坚韧,头微垂,手中长戟一头指天,一尾杵地,鲜血顺着长戟低落在地。
她不知道,当年那纸她弃若敝屣的婚约,韩烨却努力了半生。
梓元,这辈子,我最感谢的就是皇爷爷那道赐婚圣旨,你是我韩烨昭告天下、世人皆知的东宫太子妃,这一世,我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上承于天,斯得重任,这八个字,是我帝梓元命运的开始
你是任安乐也好,帝梓元也罢,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护住你的命,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了。
我们的记忆与号角兵刃相向,叠出纷挐的硝烟苍玄的三途河,我见苔色的堤岸初临了菖蒲,却不见十年前你迢递的眉骨。
世间无奈者非仇恨,不过生死相隔而已。
人一辈子,总得有值得怀念的记忆,这样才能走下去,一个人好好地走下去。
“孤的命,岂是你能取,孤的尸骨,又岂是你能动!我云夏韩氏一族,纵死,不败,纵亡,不输!”
韩烨,十年前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是死局。
韩烨,我曾经想,作为任安乐时,所以你祈愿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那是因为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会毁了你人生中的所有。
这只是一个开始。
到如今,你已经猜到,我重回大靖都城,要拿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对不对?
世上从来没有任安乐,我是帝梓元。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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