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多了个私人舞厅,每天晚上慕名而来跳舞的人很多,甚至来自很远的镇。我散步的马路边经常停满了车子,有时候甚至堵住我家大门。
舞厅原本是个小小的桌球厅,打桌球的人不多,老是那几张熟悉的年轻面孔,几乎每天都从店门口经过,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我总是歪着脑袋想,他们怎么就这么闲,不需要上班赚钱吗?天天玩乐,让我心生羡慕和嫉妒,同时也鄙视他们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桌球厅没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应该是换了场地,继续“醉生梦死”蹉跎光阴。
桌球厅的老板是文化宫退休人员,我见过几次。
我猜他应该是个干部,高高瘦瘦,举止谈吐斯文,保养得宜,没有劳作风霜的摧残。
听说他本人非常喜欢跳舞,且也跳得非常出色,擅长各种舞蹈,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
退休后的无所事事和桌球厅的惨淡经营,以及身体和心灵上的蠢蠢欲动,
他把原本的桌球台挪了出去,大厅中间装上霓虹灯,安排上简易的音响,就成了舞厅。
“舞厅收钱吗?”我好奇的问旁人。
“不收钱,他也不缺钱,靠着养老金就能过活。”
“他就是闲得,又爱跳舞,年轻的时候就是一枝花,蝴蝶纷飞。老了也不定神。”
我不大能完全理解,但听得出来他们谈起他时语气里的不正常,有点酸,又有点看不上,错综复杂,难以言明。
我很好奇,对舞厅好奇,对跳的什么舞好奇,更对跳舞的人好奇。
终于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混了进去。我有点紧张,怕被赶出去,所以连借口都想好了,说自己来找人。
进去后,我坐在角落里,装作跳舞跳累了休息,暗暗打量着舞厅,观察着大厅里站着的,坐着的,舞动着的灵魂。
后来,我发现他们忙着聊天,忙着抱在一起转圈,根本没有闲暇去关心谁进来了,谁️又出去了。
他们早已像吸毒的瘾君子沉溺于闪烁的霓虹灯,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摇摆着身体,放飞自我。
我也就看得大胆直白,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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