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赋】 昋世民

选自《诗敏议论杂文选》

【端阳赋】

          ——文/昋世民（2018-06-18）

    临仲夏而纷繁，入端阳以感慨。思灵均，故作此赋。

    夫者，静躺于草垛之上，仰卧于酥风之中。望天之苍茫，云卷云舒；地之疮夷，花开花败。楼高断残阳，御劲风；不见孤长影，但闻柳垂扬。天灰沉而不显其高远，地林立而不识其广阔。草木摇曳，鸟声婉转，虫鸣不绝。有燕低飞，掠于木也，麻雀成群，无可栖也；落叶潇潇，似将调也，有云沉沉，雨来有时也。庭除扫而院净，菖蒲挂而艾悬。佩香囊以成索，状童稚而多妍。轻汗出而执扇，天中至而浴兰。彩线轻缠玉臂，小符斜挂云鬟。欢歌无长幼，斗巧输少年。

    今极目远眺，惆怅渺渺，而不知其所由；行人往来，车水马龙，而不知其所止。有气形于天地也，绕之筋强而催柔弱也；有声起于无形也，沉之顽石而扬尘沙也。登高临风，以观其状。云从龙，龙兴而致云，腾云驾雾，呼风唤雨；风从虎，虎啸而风冽，伏于丛中，应风而起。人闻之，莫不惊恐失色，衔枚疾走莫敢惊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朝避猛虎夕避长蛇。君子正而小人忌，君子怒而小人惧。屈子之遗响，后世之悲风也。鸣声相应，仇偶相从，人由意合，物以类同。是谓之亢龙有悔也。上而不能下，信而不能诎，往而不能自反也，又何异于屈原者乎！

    故天有劫数行于常也，地有定数行于纲也，人有命数行于道也。；三闾大夫诞之秭归，山脉挺脊；殁之汨罗，江流热血。楚地男儿之魂魄，游走在三江五湖；火中凤凰之涅槃，再生于三山五岳。哀民生之多艰，长太息以掩涕；亦余心之所善，举长矢以射狼。愿沧浪之清濯缨；忌沧浪之浊濯足。察察之身，不受物之汶汶；皓皓之白，岂任尘之蒙蒙？泾渭分明，不苟同流污合；宁赴江流，葬身江鱼之腹。九死其犹未悔也。一条江，华章丽赋；一条河，九歌浓墨。离骚鬼泣，泣谗人之高张；悲贤士之无名。百姓艾旗蒲剑、粽团雄黄祈福。驱邪以卫之？黎民挥棹摇浆、鼓钹呐喊闹江倒湖以寻之？或念伍子，或祭屈原。拜神龙于百越，诔曹娥于江沿。既驱邪而避役，复尚巫以求全。分蔽野之浓翠，共醉心于灵篇。世人多哀惋于屈子，论华辞以流传。长策难留，握瑾瑜而沉逝；华章喜诵，漂丽句于湘沅。遂有重五之盛焉。

    嗟呼！古人伤之而念之，今而乐之而庆之，不亦悲乎！时日，风过云散。气爽天高，日清光淡。此为夏至也，然叶落有时，殇也。屈子伤逝，虽有感而意不能达。心若磐石，涕泪如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