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

            ——卓夫文暄

图文卓夫文暄

在海泉童年至青年的记忆里

小外婆一生优雅，十指不染阳春水

尽管和外婆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在土改打地主富农，两个三寸金莲的女人

经历时代变迁，她们姐妹手足情深

外婆掌控大宅门一家大小吃喝拉撒

对她这个妺妹一生庇护

一生未生育的小外婆在自己的姐姐溺爱下

做了一辈子的囡囡

外婆在九十岁时一个夏日午后

梳洗干净摇着蒲扇在摇椅上仙逝

无病无灾悄然远走

小外婆哭的死去活来，半年后下肢中风在床

一辈子爱打扮穿旗袍的精致女子

经常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唱越剧

一会儿骂自己的姐姐怎么那么恨心丢下自己

好在余生时光小外婆有大姨服侍

晚年生活干净体面

只是精神状态如一朵日渐枯萎的茶花

老人每天早上梳洗完毕

第一件事是给玉观音上香

然后就是对着外婆的遗相静坐发呆自话自说

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

打雷下雨的季节，经常会在阁楼哭喊

老天爷呀，为什么不早点收走我

一边哭一边捶打中风的下肢，说是去找姐姐

那时的姨妈老是抱着小外婆哭成一团

图文卓夫文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