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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捏死
那只蚂蚁,它的触须
感觉不到我内心的诡异,所以
必须死,死在我夹缝的手指。
或许生命没有疼痛
前进才有了路,而医生卖给我的药膏
留给头皮屑用去。
对于一个没有病的身体,
健康得只剩下呼吸。对于
人生的起步,婴儿
比哲学家更能感知。
只是忽冷忽热的天气,连我的影子
都在逃离和我相遇,我
又到哪里寻找我
可怜兮兮的秘密。
它是不是被陌生人
埋进了泥土,正在孕育
一颗种子,然后我死之后就会
有一颗小树。
而宽广得像双人床的
大地,只有寒冷
要撕裂软泥。不过空气
把一切都占据,以至于灌木丛
在月光旁有了笑意,走兽的呼吸
都应和着夜中的天气。
没有什么能够拉开
天空与草的距离,除了
刚进城的人的步履。
窗户对远山
说没关系,当
太阳重活一遍般的升起,
鸡叫声又会清晰大地,所以
家里有了卧室,所以城市有了房子,
所以海和天之间
有了伤心。沙漠里
正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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