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 二

作者: 墨空山 | 来源:发表于2018-12-25 00:26 被阅读27次

第一手记

我是个疯子。理由嘛,我住在精神病院,而且不是医生。

有人说,大多数的精神病人都有着童年的创伤,比如有二十四个人格的比利。但是我的童年,不太能记清了。

我的父母都是农民,在生下我之后,家就又多了张嘴。那年头,农民想挣钱,基本上就是外出打工。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因此,我也就被寄养在亲戚家。哪个亲戚,我也记不得了。这么久没和外界联系,也没人来探望我,估计是没了吧。

我没有兄弟姐妹,也并不喜欢出门玩。住的那一片地方,和我同龄的人几乎没有,出去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因此,我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了书本上,基本不和别人交流什么的。对于我来说,看书和幻想就是消遣时间的最好方式了。

直到该上小学了,父母才不再打工,在街上做点小生意,自己带我。当见识到那么多的同龄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心态已经远超同龄人了。

也没人告诉我看书会让人心理年龄增加啊。

听上去像是个了不起的事,别人都觉得你厉害之类的,但是那种事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我很难融入班里的小集体。在我眼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过于幼稚了,做什么都那么冲动,看到那些大人做的事就跟着学,就像不会使用自己的大脑一般。骂人,玩游戏,谈对象,也许这些东西就是让他们能够兴奋起来吧。

但是过分格格不入,也并非是我想要的,况且父母也会担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被孤立了之类的。我想去加入那些集体,他们的嬉笑打闹,他们的玩闹,即使如此幼稚,也对我充满着吸引力。

以后,我以“小丑”的角色,融入了集体。他们不缺什么角色了,领导者,副手,工人等等,只缺一个可以给他们优越感、能让他们开心的角色了。加上我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挺异常的,这便是我最适合的角色了。假装不知道,故意做一些事来引得他们哄堂大笑。他们一边笑,一边说:

“你可真够有意思的了!”

那时,我嘲笑着被我欺骗的他们。

后来,我嘲笑着去欺骗他们的我。

逐渐融入他们之后,有了新的小丑,我也就加入了嘲笑者的行列。但是一段时间之后,那个集体就让我莫名地觉得不自在,于是我也就逐渐退出了那个集体。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出卖人格得到的东西,到手之后,才发现这东西是那么不值得。这一点,也算是作为人的常态了吧。

实际上成年之后,我对那个年龄段的孩子还是没有什么好感。也许是以前留下来的思想吧,认为小孩子都是很纯净的,都是应该保护的。但是那些依靠这一点去作威作福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离开小集体后的那几年,说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也好,说我行为另类、格格不入也好,我是没有兴趣再去做那种事。和别人不一样又不是什么错,干嘛要去改变。我只是坐着自己喜欢做的事,读书,幻想。

阅历和幻想的碰撞,会产生了灵感的火花。我开始试着写自己的东西。

我人生中第一部小说,就是在小学的时候写的。现在想起来,故事的梗概还是记得一些的,不过觉得写得很幼稚就是了,毕竟那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小学生。

我记得那是一个穿越文,穿越到别的世界冒险的故事,结合幽默的用词,当时的我是挺满意的。穿越文火起来,大概是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了吧。这么一想,我还算是个前辈来着。

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拿给别人看,但是同桌是可以发现的。

“你写得不错啊。”

这句话出自我日后的好友齐兰之口。没有那句话,她应该会和其他同桌一样被我忘记。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作品被人认可也是一件高兴的事。而她把我的小说拿给班里其他人看之后,全班就都在等着我继续写。

想来,他们应该就是对这种新鲜的东西感兴趣罢了。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真得很棒。

但是,我的处女作在写了一两万字之后,就没了踪影。怎么丢的,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我想要重新写,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第一遍写的时候的那种感觉怎么都找不到了,至今也算是个遗憾吧。

但是,我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那之后,我写的东西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看,齐兰也成了我的好友。虽然之前也都是自己写,自己看,几乎已经习惯了,但是写的东西有人看,还是很高兴的一件事。

除此之外,我的小学应该只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了吧,和别人显得格格不入的样子。对于父母那边,我一直都跟他们说,过得不错。鉴于我成绩也挺好,他们也都没有什么怀疑。因此,初中的时候我也是继续这样骗着他们。

实际上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有当骗子的潜质,如果不是即兴表演不好的话。

令人惊喜的是,齐兰在初中仍然和我同班。我们的友谊在那时候继续发展,逐渐成了挚友。她是我唯一的女性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概念里的朋友。虽说是异性,但我对她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于我而言,她只是一个极好的朋友。我们也曾经试过练习默契,不过一直都没有成功。

大概初二的时候,我开始了一项计划——孤独计划。现在想来,实际上挺傻的,不过如果不说这个的话,我想我的初中生活应该也就一笔带过了。

因为小学那些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孤独的,但是并不是一句话都不和别人说。那时候,正常的交流我还是能做到的,但是孤独,也确实能感觉得到。

不过,我印象中的孤独,是不和任何人说话,隐居的人那种。因此我想要切实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孤独。

计划一共三十天,三十天里不和任何人说话,父母老师除外——我不想让他们看出来什么。

于是,我把这项计划告诉齐兰,免得我又没朋友了。她明白我在说什么之后,对我的计划表示了支持。但是三天之后,这项计划也因为她而流产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齐兰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而我坚持着计划,对她视而不见

“你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吧!”

她的一句气话,让我把计划作废了。实际上,那几天来,我也感觉挺难受的。我一直觉得那个计划失败了,不过现在想来,那个计划在未来的某一天,成功了。

出生到初中,我竟然只写了两千字左右,这让我挺惊讶的,这还是在我写了好几次之后。实际上我挺想把这十二年多写一点的,不过记得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也许是我主观上不想要想起来那些事吧。至于因为什么,我觉得是挺明显的事。不过,这些并不是很重要。

因为不久之后,我上了高中。


无归  三

无归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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