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妈出国旅游,侄女在我家住了半个月,期间带两丫出门,总会有人说侄女长得更像我。晚上,看两丫相拥一床窃窃私语半天,直至困及睡着,总不知觉想起自己的童年。
童年,我经常到亲戚家住,有印象的是:除长住了八九年的外婆家,我还住过阿玲大表姐新嫁到河头的家、在菜市场热闹一头的小姨家、还有下呈的三姨家。
我最喜欢住三姨家,因为三姨脾气好,对小孩百依百顺,更因为还有同龄的阿雅表妹可以一起玩。与雅表妹在一起,我们总是玩各式各样的游戏。在学校,我认为自己是班级成绩最优秀的孩子,但那时雅表妹在我眼里却是最聪明的人。我们在一起玩的最多的是用算盘上的珠子玩一种叫“猫捉老鼠”的游戏,从白天到黑夜,一直玩到表妹出国,我也没赢过她一次。我们还经常在一起学唱越剧,用阿姨的各式毛线扎花别头上、身披红色丝巾或长长的花被单学做戏子在床上一板一眼哼哼唱唱,甚至我们还不乏观众,两个小表妹总是我们最忠实的粉丝。
那是我极快乐的一段时光,甚至至今记得三姨家老房子的布局和那从饭桌后面拐上去的水泥楼梯。
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是否讨人喜欢,唯独有印象的几次大人对我的评价是这孩子不会讲话,鼻子塌塌的。家里姐妹太多,所以会放手让我经常去住亲戚家,这现在想来应该是很幸运的事。
小时候我与家人的沟通极少,有点像闷葫芦,听姐姐说,有时好不容易从我嘴里嘣出的一句话会很伤人。大概那时,对于与我同龄的弟弟能得到这么多的宠爱,我是抱有怨气的吧!即使、即使姐姐们说我已经比他们幸福许多。但不善于、不敢于与家人沟通,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后来在生活、工作的判断能力。
从进入青春期开始,我便从未主动开口与父母或姐姐说自己遇到的事。即使最关心的三姐问我的事,我也顶多是问一句答一句。记得小学五年级,一个人站在戏园里的人群中看戏,一个大人从后面偷偷地伸手摸我,我用手指甲狠狠地掐他的手,然后迅速逃离。一辈子都记得回头看见的那张装做若无其事的脸,每天做梦都会梦见那张脸,经常骑自行车去学校上课的时候会觉得站在菜市场一头有那么张脸在看着我。怕得要死,却从没对家人说。
就这样长大,初二住同学家来月经了,是同学给买的卫生用品,教我使用。读初中时,我也经常寄住同学家、老师家,记得同学利云还有几个女同学对我特别好,初中离别后一直没机会表示感谢,很是遗憾。初中时已发育很好了,直至初三,读高中的三姐回家发现了,才带我去买了人生中的第一件内衣。
一直都很乖,认真读书,但生活上心智却极不成熟,所以从纯朴的乡下到了中师极其不适应,一直自我封闭地度过三军。
回首过往,不是为了控诉什么,只是很庆幸自己在混混噩噩中引领卑微的自我一步一步成长为一个自信、自爱的女性,然后反思我们该如何养育女孩,我该做一个怎样的母亲。
更感恩给了我生命的母亲、养育了我的外公外婆、给了我关爱的同学和朋友、还有对我又气又爱的姐姐。
因为经历,所以更爱你,我的丫头,还有我的小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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