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是2018年1月16日凌晨0点50分。晚上喝了浓茶导致现在没有一点睡意,头忽然有些疼,好像是灵魂已经困倦而身体在茶叶的作用下,身体与灵魂不在一个频道上。这种事情以前好像没有喝茶也出现过,那些时候似乎都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原因。随着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也曾脸红于当时的幼稚。
这次我又开了一个头,为什么说又呢,因为之前,嗯,大概六年前赋闲在家无业游民忽然想做一个网络写手,跑去起点注册了一个作者,然后开始不停的写作过程,几个月写了十万多字。嗯,是这样的。而我的性格中,有一个就是“三分钟热血”,所以在我不断的对自己的否定里,可能真的不是因为文章的原因,可能真的就是性格使然,我不断的感叹,否定,焦虑,最后结果显而易见,我的第一本名义上的作品,太监了。
现在的我比当时更加焦虑,这不仅仅是因为年纪大了还一事无成,也不是因为我的小公举降临世间,也不是因为父母爹妈身体异恙,也不是因为周围人士的冷眼旁观,也不是因为胸无点墨而忧国忧民。。。。。。而是因为这些的组合,让我没有计划,没有斗志,没有灵性。让我不知道抬起来的脚究竟往哪里迈下第一脚。让我一直在没有努力与醉酒纵情之间无尽的后悔。
这显然还是矛盾的,而我明明知道而又陷进去。这就像一个螺旋状的漏斗,我仅仅知道自己在酒精的麻醉下不断的转圈,而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渐渐落下。下面的世界渐渐清晰,一种真实的青草味道的我熟悉的世界就在那里,那里有我童年的沙土路与红瓦校园,有我追风少年追寻未知的大二八,有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等等等等。而我瞪大眼睛,就是没有看到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后的情怀,没有我走入山南海北追求自身价值的火车票。。。。
所以,我又一次下载了一个正式版的word,在这里为自己胡乱写了一个序,并且取名叫做《无形记》。
其实想取名《日记》的,但知道自己做不到日记,周记或者还有一切有计划有目的的,额。。等所谓的记。所以叫做无形记,无形无体,无日无月,无规无矩,无神无意。
以上,为自序。
童年篇
自以为包含全天下的院子
我小时候住在一所小学的院子里,母亲是这个小学的教师。我住在这个校园的最后一排的平房里,前面一排就是红砖红瓦的教室。教室的前面是石头砖头水泥拼凑出来的几个花坛,乒乓球台,曾经还有一个围绕国旗杆的台子,后来因为左面搭了一面几十米横跨南北的花墙而被挪到了花墙的左面。在学校最左面的墙边,是厕所,北口女厕,南口南侧,中间男女老师厕。当然,男女老师厕中间肯定是有墙间隔开的。
上面这样繁杂的叙述介绍,就是我小时候的整个世界。这个现在看来不足400户的小村子里,当年居然是我的全世界的外围空间,想一想就很可怕。
我的启蒙教育,包括学校,家庭,社会(主要就是这个村子)都在满满的满足感中度过。而这种满足感现在看起来,代表了一只井底之蛙的满足感。
村里的学校,每年保持在100出头的学生人数,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每个班也只有二十左右的人。现在看来在计划生育管控最严厉的东北,当年的倒行逆施早已经注定了东北现在的没落。人口红利最重要因素,就是处于青壮年劳动力的人口占比,一般来说,人口红利永远不会消失,因为根据自然属性而论,没有战争,医疗条件的转好,还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生理需要,即使出生率与死亡率相当或者略低,但“当打之年”的青壮年人口也会大量存在。而当年的计划生育,无异于一场战争。当人口红利都消失殆尽,进入一个垂垂老去的暮年社会,谈振兴,谈重建,谈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政客华丽的外衣,上升的阶梯。
我刚刚懂事的时候,由于母亲工作调动,就搬进了这个村子,因为学说话比较晚,直到虚岁四岁才凭着母亲的关系进入已经开课半年的学前班。嗯,是的,你没看错,村里唯一的学校,没有幼儿园,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启蒙教育,印象最深刻的启蒙,就是一群小孩子用绳子把课桌绑起来,然后将绳子绕过房梁,把课桌以升旗的方式高高挂起。而从房梁掉下来的一条一米左右的蛇打扰了我们的兴致,荒唐逃去。写到这里,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好几个童年伙伴的形象。一个虎头虎脑小小年纪居然唱京剧,还有一个女孩子的鼻涕,就像飞流直下的瀑布永不折断,当你在担心两条亮晶晶的瀑布马上要被地球引力牵引过了嘴唇的时候,“突”的一下,瀑布消失,回到了它的家,鼻子里。嗯额。。。有点恶心。
学校操场上常年活跃着一些打篮球的大孩子,这也是我能接触到这项运动的最直接的启蒙。后来转来一个老师喜爱篮球有如禁脔,那之后顺利打开了我的任督二脉。在那个吃饭都要掰着手指头算大米粒的年代,能够潇洒的在学校里读书,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读书不是免费的。做作业的本子一面用完还要反过来用的年代,在沙土篮球场挥洒和着泥土的汗水,本来就很奢侈,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饿得快。。。。。
毕竟那时候读书是要交钱的,现在所谓的复利拆分资金盘那时候就存在,春天给你五块钱,秋天收十块,所谓“勤工俭学”,现在看来这是鬼的勤工俭学。这是除了课业负担之外最大的家庭负担,毕竟那时候娶个媳妇才八九百块。
不过惭愧的是,至今我的篮球水平也只能在野球场中等偏下。。。。。。
东边厕所边上有一个大坑,那里下雨的时候就会变成池塘,同时曾经埋葬在厚土之下的各种小动物便会灵魂附体再次出现在乐山乐水的环境里。而恶臭也会扫荡过整个学校。说起来我人生第一个伙伴,一只小猫,因为吃了一只吃了老鼠药的老鼠而殒命,而我也流着眼泪将它埋在了这个坑里。成年的我甚至矫情的觉得,我埋葬的不仅仅是我童年的伙伴,还有我那记忆都不太清晰的回忆。相比现在,那时候的情感是清澈的,而现在的我,污浊眼神的我甚至没有办法埋葬现在的记忆。总觉得喝醉才能忘记那些,而喝醉之后确实能够忘记,不同的是忘记的是醉酒之后事情,通俗来讲,叫做“断片”。
学校里面有一个互助图书馆,就是学校领导号召家里面有存书的孩子从家里带一些书籍赠予学校,学校再通过其他途径搞到一些,这样校图书馆便落成了。
面子工程这事,永远是时尚潮头的弄潮儿,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伍的。现在想来,这个图书馆就是这么来的,而且现在我不怀好意的想一想,在建立过程中,是不是有人哭有人笑呢。
我特别小的时候母亲给我买过一本《百科全书》,虽然包罗万象,却又浅尝辄止。毕竟才五六个一元硬币那么厚,而且每一个小知识的另一面都是一副卡通图像。我不仅把每个小知识都背的滚瓜烂熟,连那些卡通图像都模仿的惟妙惟肖。所以在这个面子图书馆建立之后,我就特别期待能够进去读书。但是一把大锁在破灭着我的希望。随着时间不断过去我心中不仅仅是想读书那么简单了,总觉得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吸引,直到我看见窗子上面供烟囱出入的洞,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我用绳子绑了一把勾子,就是东北冬天烧煤的炉子使用的勾子。利用惯性不断摇晃,在失败多次之后终于成功勾到窗子的插子,把窗子打开。
接下来就简单的多了,每周日我都偷偷摸摸的去打开窗子爬进去读书。一直到整个图书馆除了物理类的书都通读了一边,不过,我至今还存在疑问,是谁捐赠了物理书。
那个时候的村子,能够考上初中都是高手,因为94年9月才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而且还没有双休日,那是95年的事情了。我还记得我家后面一个白姓青年为了考初中还复读了一年六年级。额。。。现在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学校就是我当年的世界,吃喝拉撒,嬉笑玩耍,学习知识,锻炼身体。很多东西没有机会接触,没有机会启蒙,但我觉得只要这个过程是快乐的。就足够了。
(回忆类文章不太容易掺加热点问题,我也是拼了。这里面有东北振兴问题,有小动物保护问题,有行政僵化问题,有教育改革问题等,都是一笔带过)
弟弟
这个话题,说起来是很悲伤的。谁能想到前不久一起喝酒吹牛的好哥们忽然间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呢?
我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工作。放下电话的一瞬间,似乎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好像当年的后羿没有发动终极大招射下九个太阳一般,头皮都是麻的,大脑是混乱的,心是极其疼痛的。当我来到殡仪馆的时候,当我疯子一般到处寻找的时候,当我把手放到他冰凉邦硬的脸上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脸色极其苍白,上下嘴唇间的缝隙像极了他平时不开心的样子。一下子,风云变幻,时空跌宕,似乎空气都还是当年一样的清新。。。
弟弟的母亲月子里,我搬到这个村子,当时的事情几乎没有一件记得的。毕竟我还是太小了,我记忆深处只有一个片段,就好像一副油画一般,仅仅一个场景,一个镜头。又似乎这个场景是静止的,而我是活动的,我从打开门帘的时候,看到了在火炕的炕头上,一个头戴围巾的妇女在笑,在她的旁边的襁褓里,就是我的弟弟。
我俩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亲属关系,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论兄弟来讲,没有一个人超得过他。但是这篇回忆录并不是个人传记,所以我必须省略二十几万字,因为那些上山抓鸟下河摸鱼被人追被狗撵被找家长的事情毕竟有些多,以至于他妈妈都不让他出家门跟我玩。
后院邻居家门口有一个坑,用水泥弄好的,是用来腌麻的。麻,是种植物,单株要两米左右,收获的时候一捆一捆的放在这个坑里腌制,然后拿出来晾干,然后把皮扒下来,可以搓成绳子,也可以出售给别人,属于商业链的最底层,原料供应商。其实老百姓是这个国家最值得骄傲的一群人,他们付出了大量的劳动,用最纯朴的价值观给国家这个巨人输送着大量的原材料,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他们是基石,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寺庙里的供桌上的木鱼与门槛之间的对话,同一材质不同作用,一个被万民供养,一个被万人骑跨。
弟弟长大之后变成了养猪专业户,日子也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喜欢喝酒,这导致了他最后的结局,酒驾肇事,并且失去了生命。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生中最不可承受之重,他父母发白的鬓角刀刻的皱纹,给这一切更加增添了一种沉重与悲凉。而扔下的孤儿寡母,在哭声里经历着人生的绝望。前段时间在朋友圈还见到了弟弟的闺女的照片,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而作为观众的我,鼻子像被重击了一般。酒驾是不对的,因为酒驾带来的是谁也不能承担的结果,家庭破碎的背后,还有更多的人在黑暗与孤寂里沉默,还要更多的心在经受撕裂。
说起童年的弟弟,还有一个差点要了我命的弟弟。那时候家里的孩子几乎都是散养,没有现在父母爷奶外公外婆的眼光监督,放学之后天黑之前的时光,都是自由的。都是多年后的美好回忆,而不像现在的孩子,长大之后,对于童年,除了课业的压力,就是争取自由时父母的诘责,还有不让做这个不让做那个带来的遗憾。“素质教育”,提了很多年,究竟怎么样每个人心里都是很清楚的,每个家长心里更是恨不得按照爱因斯坦的标准去教育孩子。即使他们也清楚这样的结果是放弃了孩子的什么而得到的。但作为家长也是很矛盾,因为大家都在这么做。如果独树一帜标新立异特立独行放飞自我,那么别人会怎么想?孩子长大了会怎么想?毕竟孩子身上总会有父母当年没完成的理想!毕竟做父母的在家长圈还是要脸的!毕竟在骨子里家长制的国家,孩子在某些程度上还要给父母充脸面的!可悲!
这个弟弟跟我一起去河边玩,季节已经来到了农历十一月,我们在河边滑冰总觉得不过瘾,我便叫他走在前面,我走后面,向远处的冰面前进。毕竟弟弟体重比我轻,我告诉他听见冰面断裂的声音一定要往回跑,他做到了,跑的飞快,在他跑过我身边并且大叫一声说冰面开裂的同时,他跑回去了,而我同一时间扑通一下掉了下去。现在回想起来,整个人落入冰窟窿的我当然居然没有感觉到太冰冷,只是感觉到整个人被水流冲的要横过来。当时条件反射双臂扒住了靠的最近的一块冰,接着冰碎掉而我顺流而下再去扒下一块冰,就这样反复几次,我居然成功脱险,爬了上来。
回家的路走的艰难无比,身上的水变成了冰,每走一步咔咔作响。冰碴一层一层的往下落,我拼命的哭,可能哭泣能够驱散寒冷驱散恐惧。弟弟吓坏了,手里的龙潭方便面不停的送到我的嘴边,而我当然的脑子里居然不是回家之后会被父母如何责罚,而浮现出当年最红的动画片的片段,《变形金刚》,他们在变身的时候声音也是咔咔咔咔的。我觉得我有成为大黄蜂的潜质。
前不久听到了也看到了很多校园欺凌的新闻,还有割腕跳楼喝农药的。姑且先不要说给家庭带来的伤害,首先说一说现在孩子的心理教育问题。最近很多专家在大谈特谈“挫折教育”,就是从小适当的给孩子一些自身能力达不到的待解决问题,人为的制造挫折,培养孩子接受挫折,并且越挫越勇的性格。
其实在我看来,对于孩子而言,从小正确的,按照客观规律去培养,就谈不上“挫折教育”。就是因为家长父母无所不用其极的铺路,什么都想在孩子之前,“想孩子之所想急孩子之所及”,而不让孩子自己去探索,不让孩子养成自己的价值判断才造成了这种现象。国外视频里的孩子在满月之前会扔进水里,让孩子自主游泳,还有不足一周岁扔进雪堆里,培养孩子坚强的意志跟强健的体魄。
而我们的孩子呢?从小缺少锻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病小灾就是无尽的抗生素,食品不在安全,转基因,雾霾,极端的气候,毒奶粉,假鸡蛋,几个月就出栏的猪,变异的好几对翅膀的鸡,等等等等。在国内活着,就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们这个民族,有太多值得骄傲的事情,而如今,我们这个民族,却有太多值得反思的事情。
(本章涉猎了很多社会问题,还是老样子,一笔带过。有人会问,解决不了你无病呻吟个什么,我想一想,知识分子的本质,不就是无病呻吟么)
第三章 故乡
这个话题有一些沉重,不仅仅因为话题本身,还有我的底蕴可能不足以表达的清楚。毕竟从我童年的一些事情想要合理的引申到我所要表达的故乡这一个话题上来,童年的引子应该更加体制化一点,因为在我的故乡,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体制内有编制的,另一种是,其他人。
看过很多专门针对东北的经济,社会,人文,历史不同方面都做出不同评价的专业性文章,也看过大神级作者包含所有方面的大部头经典。在很多观点上面都出奇的统一,主要有,下岗,再就业,黑社会,性工作者,计划经济,官僚腐败,管理滞后,体制改革,东北振兴等。近几年还有一种社会现象,玩快手。好了,还是从童年开始。
我的童年自从有记忆以来,还是自我感觉不错的。小时候村里人能带着三分羡慕七分讽刺的语气对我说诸如“你家生活不错,双职工”之类的话,当时年纪小的居然听不出来其中的恶意,现在反应过来,其实除了恶意以外,还有满满的羡慕和弱弱的嫉妒。
我大多数时间都跟着母亲去学校,但有的时候也会跟着父亲去他的单位,现在已经消失的一个事业单位,供销合作社。我记得那时候单位里一片喜气洋洋,各个门市迎来送往,煞是热闹。供销合作社院里还有专门做糕点的车间,有规模很大的食堂,还有一个解放车队,我还跟着去河北进货过。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我可以在任何地方钻来钻去,大家还挺喜欢我的,现在照照镜子,那时候我应该挺可爱的。
作为孩子,总会有无数的头疼脑热的时候需要去医院,虽然每个孩子都不愿意去医院。但是穿梭在走廊里的白衣天使,终究让人赏心悦目,只不过遗憾的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铝制的饭盒里面用滚开的开水消毒的注射器,玻璃的,外面还包了一层铁皮,长长的注射器针头,那是可以睡觉做梦吓醒的大杀器。在那里我见过了很多曾经没见过的东西。有一个下巴脱臼的,淌着口水进来,医生一脸厌恶的带起手套,用力的恢复原状。当时医生那种高高在上的嘴脸,相比现在要严重的多。我们经常听说医闹事件,某某患者家属医院搭了灵堂,某某患者拿着凶器手刃仇人,额。。。不对,手刃医生。某某患者不敢大闹医院,跟踪医生孩子打击报复。。。。在这个自媒体时代,过去发生过一万次的事情终于有机会提到桌面来,这算社会的进步么,还是道德的倒退?
有的时候我生病之后,医院里人满为患,我却可以不排队马上就诊,这种特权当时看来是非常受用的。现在想来我享受特权的同时,却剥夺了别人的同一个权益,公平社会里面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其实每天都在出现,只不过打个电话而已。例如,酒驾肇事。打个电话就能平事,这对于“其他人”,平等么?而且我们这有一个优良传统,如果想要办一件事,第一时间第一反应不是了解具体流程,而是脑子里琢磨,我要去哪个地方办事,那个地方有没有认识的人,这个人能不能办事,我要搭多大的人情。。。。。
而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在这个“工厂造社会”的东北,这种事情直至现在,仍然发生着,这就是我上面说过的,在东北只有两种人,一种人叫做体制内有编制的人,另一种叫做,其他人。
东北是建国后最大的工业基地,这里有新中国第一辆车,第一架飞机,城市化进程媲美当时的小日本。东北随便一个小城市,体制内的人口,包括国企,大概会占到全部人口总数的七成还多。大型的国企有自己的医院,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电影院,甚至包括火葬场跟乱葬岗子。虽然国企的工资不高,但是有完备的配套后勤系统,从生到死一包到底,童叟无欺。所以说东北的社会,是工厂造出来的。东北人亘古不变的体制本位,甚至直到现在,这种传统的观念还在东北盛行。听过一个新闻:爷爷给孙子打电话告诉他说家乡环卫招工,工资2200有编制,孙子虽然不屑一顾但也时刻关注着,最后一共400多个名额居然7000多人报名,本科居然有200多,甚至还有几十个硕士。这是为什么呢?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读书的目的是什么?扫大街么?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额。。。错了错了,这里不是《走进科学》。
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那不得不从98年说起,98年东北不仅仅经历了特大洪水,不仅仅是王菲那英的《相约九八》,还有某人的大手一挥,下岗!从下岗开始之后,东北就已经不是我熟悉的故乡了。
当年读书加上工作的时候在外地呆了大概十年,这十年来无论我在哪个地方,最不缺少的,就是东北人。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只要有服务业,就有东北人。无论是饭店小吃铺,还是足疗KTV,无论是打架黑社会,还是老鸨站街女。各种服务业,都有东北人。这些人,就是我上面所说的,其他人。在东北老家没亲沒靠,捐官买编制又没有钱,与其在家混吃等死,“人挪活树挪死”更加占据灵魂,这样的生活,好像更有意义,更有追求。写到这又想起一个故事,在98年下岗大潮风靡东北时,有一户人家夫妻双双下岗,可爱的女儿马上需要去学校读书了,在下岗培训班长时间培训未果之后,夫妻俩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晚饭相当丰盛,女儿非常高兴,因为吃上了春节才能吃的上的饺子。。。第二天一房三命,本来给老鼠吃的药品,如今却在他们的肚子里。。。。。。这可能是有人杜撰出来摸黑我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毕竟海外敌对势力虎视眈眈这么多年。但我想说的是,这个故事可能真的是杜撰出来的,可能真的是某些敌对势力妄图颠覆我人民民主专政国家的丑恶套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肯定会有一些人放弃尊严,为了生活下去,主动投入黑社会,主动为了钱在陌生人身下呻吟,而且,绝对不是少数。对于这些放弃尊严的人,相比那些体制内的不作为的人,我更加尊重他们,毕竟自身还具有造血功能,而那些。。。算了,打住。
九几年的时候,有一个系列电影。叫做《古惑仔》,该影片传播出来的,无非是个人英雄主义,捧红了浩南哥还有山鸡哥,并且过度解读了兄弟情谊,可能至今有些人还有他们赤裸上身,牛仔裤,纹身装酷的海报。但是对于刚刚经历下岗大潮最不缺少闲杂人口的东北,从中解读出来的不仅仅是个人英雄主义跟兄弟义气,还有组织架构与行事准则。所以很多组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有些阅历的人应该都知道,现在很多成名的企业,都或多或少的存在它的影子。
《白日焰火》,《树先生》,不同的故事,不同风格的电影,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开个专题一起谈论一下中国电影,就算我没有资格没有资历,但我有一颗热爱电影的心,谁规定影评人就是专业的?哈哈哈。。这里就不在赘言。我要表达的是,两部电影叙事背景,都是后工业时代的大背景下小人物追寻个人价值的不同经历,王学兵孤僻冷血碎尸,我可以肯定是环境造成的,非要牵强一下,可以归咎于处女座的情节。而王宝强真疯假傻活在情怀之中,绝对是大环境造成的。个人觉得,之所以宝强获得影帝称号,绝对是因为对于杰克斯派洛模仿的惟妙惟肖造成的。有没有感同身受的,评论扣1。
改革开放的风终于吹到了我的村子,农民工伯伯靠着出卖最廉价的劳动力给自己的家庭赚来第一桶金,后来农民大哥里面也有大老板出现了,大浪淘沙,有能力的终究有能力。而现在农民兄弟外面赚钱家里创业,资金终于流入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正当他们张牙舞爪意气风发的想要大展拳脚的时候,僵化的行政管理,逢年过节与主管人物的人情来往,凭空生出很多事端。
上面对于农民,我用了三个不同称呼,当然不是我自己的首创,如果你是一个细心的人,如果你爱看春晚,你就会在春晚主持人三十来年对农民的称呼里找到答案 。从伯伯一直到兄弟,关系越来越近了。这还好事还是好事还是好事呢?
我小时候,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也就是班会,或者六一儿童节,而且因为平时积累不够,每次被点名给了机会,还是面红耳赤,说话吭吭唧唧,驴唇不对马嘴,说都不会话了。。。。。。
现在的孩子,活在快手的世界,据说赚钱特别轻松。好一点的网红,动辄上亿。我靠,人民币这么膨胀了么?利用我不懂就问百度的习惯仔细查询了一下,我靠,还真有上亿这回事。居然还有一张叫做“电竞范冰冰”的照片。说到这忽然又想起来一个故事,在黑龙江某小镇,街上鲜有人迹,这确实有“逃离东北”的原因。而更多的年轻人都躲在自己家里直播,这些人中百分之八十都在做快手网红,混的最惨的每个月也有2000块钱左右。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说到“逃离东北”,这是一篇文章,讲的大概就是分析了东北落魄的原因,而且选择离开东北。毕竟东北人大多数都是山东人,河北人,少数山西人。对于东北这个故乡的认同感,也因为没有宗族家谱的束缚变得若隐若无了。而土生土长的皇满一族如今早已经都汉化没了。所以大家戏称在海南,有一个黑龙江省三亚市。。。。。。
现在只要家庭环境允许的东北人,很多都在海南买了房子,因为相对于东北的气候,那边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远远低于东北三省。
本来写的是童年的故乡,写来写去变成一篇什么玩意?不过因为心有顾忌,很多深层次的东西没有写。原因大家懂得,其实很简单,如果言语间有不敬,诋毁,鞭挞,批评,那我绝对会变成一种青,愤青。而大部分批评我愤青的家伙,肯定跟我不是一类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体制内,有编制。
(今天写的这些绝对不是一个小说写手应该写的,但是写出来之后又舍不得删除,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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