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文艺，三分机灵，还有四分是调皮

距离上一次公开发表关于女儿的文章，已有一年多，转眼之间女儿已经两岁零两个月。

如果用一句话形容一下女儿的气质，我想说“三分文艺，三分机灵，还有四分是调皮”。

要说文艺，并不是说女儿具备了多少文学艺术天赋，只是说她目前对于唱歌具有较好的兴趣和爱好。在她一岁半的时候，就能够哼出一些调调，虽然只能吐出两三个歌词，但从不跑调。现如今在独处时，吃饭时，洗澡时都会不自觉地唱歌，尤其晚上入睡前，更是俨然开个人专场音乐会，自己一个人哼唱着多首儿歌，直到自己把自己哄睡。经她妈妈专业评判，我的音乐天赋不如女儿，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我常常听一首歌要听很多遍才能找到一点调，还不能保证准确。曾经的音乐课，常常让我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在平均线以下。

机灵中透着调皮，调皮中不失机灵，这是女儿最让我喜欢的地方。我认为一个儿童在调皮，一定折射出她内心的放松、快乐和机智，以及恰到好处的叛逆。

当我下班后打开门时，坐在餐桌旁的女儿会大声喊“陈万里，陈万里！”然后再报我以坏坏的咧嘴笑。此时，我会蹲下来，看着她，用额头轻轻地撞她的额头。然后她会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那神情仿佛在说“兄弟，回来啦！”周末的早晨，女儿醒来后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我的房间，然后还是直呼我名，喊完之后就屁颠屁颠地往外跑，嘴里还“嘿嘿嘿”调皮地笑着。当然，如果是周末下午的午休，她便会爬上我的床，然后将头放在我的枕头上，哼着小曲，直到我俩一起起床。

对于女儿的直呼大名，这说明了女儿对于我充分的信任，认为我绝对地爱着她，我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的安全感，是我最不能伤害的。我曾深深地感受到伤害到女儿的安全感带给我的心痛。有一次，我给她喂牛奶，好不容易哄她喝了一口，她却含在嘴里面带微笑一点一点地吐了出来，这简直是赤裸裸地挑衅！我忍了。擦干她嘴角的牛奶，再来哄第二次。好不容易喝到嘴里，女儿又跟第一回一样如出一辙，将牛奶吐了出来。我果然生气了。我把她从座位里拎出来往沙发上一放，“你不喝牛奶就一个人坐在这里！”话还未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女儿的脸色由刚才的笑盈盈变得担惊、害怕，脸涨得通红，眼睛已经红了。这是一句会伤害到女儿幼小心灵的话，也会伤害到她的安全感，我为什么不能包容女儿的调皮呢，我只是用暴力和权力掩盖我能力和涵养的不足。至今我还有点自责。

当然，日常生活中女儿大部分时候还是叫“爸爸”的，尤其是撒娇时。如果哪次蹲马桶时是我陪着，我为了创设一个拉便便的情境，便会发出“嗯……嗯……”的声音，这能帮助她更快进入状态。女儿既觉得好玩，便会说“爸爸嗯，爸爸还嗯”，于是厕所就会响起这样的对话：

女儿：爸爸嗯

我：嗯……

女儿：爸爸还嗯……

我：嗯……

……

正如陪上厕所一样，为女儿洗澡也是在她三岁以后我不能参与的事情了。因此，当下给女儿洗澡，是我倍感幸福的一件事情。捏着她肉肉的手臂，看着她在浴桶里玩着水，再向女儿索要一句“爸比”，我会觉得整个浴室的空气都是甜的。由此我想到，人这一生最幸福、最美好的，不在于未来所能获得的财富、地位和荣誉，而在于当下，在你身边，你能触及的那些美好的情感，那些真挚的语言，那些真诚的接纳和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