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炎帝03：炎帝之女

“中华神圣演义”系列 卷一 天命演义

炎帝身中断肠草毒，恍惚之间，看见刑天抱琴来到身边，从容弹奏。炎帝不再回想阪泉战事，只觉四个女儿，一时都到眼前来。

第三章 炎帝03：炎帝之女

首先现身的，是一只精卫鸟。精卫在炎帝头顶盘旋，一声接一声悲鸣。炎帝看她，花脑袋，白嘴壳，红色爪子。炎帝说：“你是我的女娃，你却化作一只怨鸟！”精卫说：“父王啊，东海将我淹死，我的愤恨难忘！”炎帝说：“你纵天天衔微木，又能如何填沧海？”精卫说：“树枝虽小，我心却大。哪一天惊动上苍，上苍将它埋葬！”

炎帝记得那一年，女娃才七岁。女娃对炎帝说：“我想去东海玩耍。”炎帝说：“海边危险，这会儿没空带你，不可一人独去。”女娃说：“我与它无怨无仇，大海哪能害我！”

炎帝说：“那就随你，早去早回。”女娃雀跃而东，径到海边。蓝天白云之下，大海十分安详，只漾起一点点微波。女娃赤了双脚，踩进沙滩，浸进浅水，追随海鸥奔跑。海鸥盈盈滑翔，海风轻轻吹拂，女娃兴奋莫名：“海啊，我爱你，就像爱母亲！”

第三章 炎帝03：炎帝之女

陡地，乌云遮住太阳，暴雨倾盆而下，飓风掀起一波波狂潮，海鸥转瞬间失去踪影。女娃急待回岸，不料一个大浪将她倒卷，她随激流入海，一口海水将她呛死，一股魂儿从身体脱出，飞升到海洋上空。炎帝已经带人过来，炎帝正在急切将她呼唤。终于风平浪静，海浪将她推回岸边，却只一具小小尸体。炎帝抚尸恸哭，炎帝不断质问：“东海何大？女娃何辜？为甚你博大胸怀，容不下一个小女孩！”东海似泣非泣：“因果，因果呐，怪不得我。”

第三章 炎帝03：炎帝之女

女娃的魂儿在空中，恨恨言道：“此前你是因，我是果！现在我是因，你是果：我要化作一只鸟，立誓将你填平！”话头一落，女娃已是一只鸟，飞落尸体头上，定定看向炎帝。炎帝说：“莫非你是女娃，冤魂不肯罢休？”女娃悲呼：“精卫，精卫！”一只鸟迅飞而去，迅飞而来，去时嘴角啼血，来时衔得一截树枝，径直投向东海。反复多个来回，并无歇止的意思。炎帝大惊：“莫非你矢志不渝，定将填平大海？”鸟儿点点头，依旧一次次往返衔木。

炎帝弥留之际，看到一只精卫鸟，复自化作女娃，一个漂亮、乖巧的小姑娘，满眼里已无仇怨。

炎帝说：“这就好，这就好！”

“好什么？即使她能原谅大海，我也不能将你原谅！”一只白鹊飞来，直对炎帝瞪眼。炎帝说：“灵丝，是你？我不求你原谅，我能见你就好。”炎帝仔细端详，真是他的次女。当初不知她如何学得仙术，不愿意住在家里，只住在南阳愕山的桑树上，不时还会变作一只白鹊。炎帝想：“好生奇怪啊！我得引她下来。”炎帝用好话哄她，用果子诱她，用父母的肺腑唤她，皆不奏效。炎帝对刑天说：“你去放一把火，逼她下来。”

第三章 炎帝03：炎帝之女

刑天到树前放火，灵丝不为所动。火光渐大，灵丝以白鹊之姿，翩翩起舞。翅膀着火了，白鹊还原成年轻美貌的女子，冉冉升上天空。炎帝惨呼：“灵丝，我竟害你！”

灵丝笑道：“我是仙子，岂受人害？然而你的举动，哪能不遭报应！”又对围观百姓说：“此树有雀巢，每年取巢烧成灰，用水调了喂蚕，蚕会吐出更多、更好的丝。”众人跪地拜谢，炎帝恍悟：“‘灵丝’之名，难道一开始，即已预示：此女相关蚕丝？”

白鹊说：“父王啊，你看这是谁？”炎帝一眨眼，却是瑶姬在跟前。瑶姬发髻高耸，一袭紫裙，或如袅袅朝云，或如潇潇暮雨，或在山谷飘荡，或在巫山守望。炎帝泣道：“你是多情少女，你正期盼郎君，你却没到出嫁年龄，先已病逝！”

瑶姬款款回答：“无妨，无妨。

第三章 炎帝03：炎帝之女

死后一缕芳魂，飘到姑瑶山上，变作一棵瑶草，开出美丽黄花，结成菟丝子一样的果实，亦是人见人喜。天帝又怜我早死，封我做巫山云雨神，也是自在无忧。”

炎帝说：“可惜你毕竟，永远等不到郎君。”瑶姬说：“无妨，无妨。我是神女，只求知音。将有宋玉，作《高唐赋》赞我。又有楚襄王，竟然梦到我。”白鹊说：“父王，智仙亦到。”炎帝说：“好，好。我最放心她，她的命最好。”

第三章 炎帝03：炎帝之女

女娃说：“莫非我的命，最让您悲伤？”炎帝说：“命好命差，只在一时。你锲而不舍千百年，怎能没有大未来？”智仙握住炎帝双手：“父啊，赤松子先生，早在将您等候。”炎帝笑笑：“他老人家，是得道高人，一直教导你我。他早说过：我的四个女儿，皆是仙子下凡，俱将位列仙班，只是各有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