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总是忘记自己叫什么,每天都很悠闲的在一间纯白色的小卧室里,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就连浴室里的毛巾也全都是白色。
他有时盯着那白色的窗帘能发上一上午的呆,一直到有人到来。每天中午都会有人来看他,可他记得最清楚的不是星期一叽叽喳喳说不听的,不是星期二很温柔很懂他的,更不是星期三四那两个黑脸怪和强迫症,而是总会在星期五中午12点的时候来的那个男人,那男人挂着淡淡的笑不快乐透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还总是会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没和那男人,他本就不喜欢说话,而那男人也不主动和他说话,只自顾自的坐在白色的沙发上盯着他,让他有种毛毛的拘束感。这种感觉让他似曾相识。
他从不出这间卧室,因为他打不开这扇门,所以他认为这个地方就是他的世界,而那些从门外断断续续进来的白衣服女人男人都是死人,都是从阴间来到尘世的。
而他认为他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地球上唯一的尘世。
他听见那些白衣服的女人总是三两成群小声的讨论着,用一种他很讨厌的怜悯的表情时不时望望他,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他能依稀听到她们叫他枪王。
而那个每天中午来的男人从来不这样叫,他总是思考这个男人会开口叫他什么,他隐约在心底希望着那个男人叫一个名字,可他再往深处想,却也是想不起希望那个男人叫他什么。
他不喜欢那些白衣服的人。
那个男人呢?
星期六来的人问他。
他歪头想了想,慢吞吞却坚定地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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