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窗前的一棵树

记得初来这里的时候，感觉犹如异类突然闯入一个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心里总有些别扭。后来，是窗前的一棵树让我找到了些许的安静和踏实。

这是一棵普通的梧桐树，我们住在四楼，它茂密的枝干一直从我们的窗前伸到了五楼。晚上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就能看见外面婆娑的树影，枝间旖旎游弋的月光。一清早，就能听见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没有想到，在这个让人越来越感觉陌生又厌倦的繁杂城市，竟然能享受到如此惬意宁静的回归田园般的感觉，内心竟有了很大的满足。

从此，我与这棵树之间就有了一种默契。

它看上去那么典雅，却又不失厚重。它喜欢鸟儿们在它的枝上做巢栖息，在枝间追逐嬉戏。有时候，我并不去打扰它，因为我知道它就在我的窗前守护着。我喜欢它这样的守护。不知不觉，这样的守护成为了一种习惯。有时候，竟然会淡忘了它。只是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偶尔才想到它。

昨天下班回家，感觉家里突然空荡荡的明亮。他问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我这才发现原来是窗前的那棵树不见了。他说是被人伐走了，树干被截成了三截，被一辆大卡车拉走了……我听了，愕然，心里被掏空了似的疼痛。是谁铸就了它这样悲惨的命运？！我连最后看它一眼也不曾……

晚上躺在床上，窗外少了那棵树，内心竟是这般纠结。月光直直地射在人身上，少了先前的朦胧，直晃得人难以入睡。翻开红楼，好容易睡着了，凌晨的时候又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之后望着空荡荡的窗外，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清早，就传来了鸟儿的鸣叫，却没有了欢快。也许，鸟儿和我一样，昨晚流浪了一夜，早上回来，还是找不到自己的巢穴，找不到那棵可以依靠的树，只好无可奈何地哀号……

我告诉他说，昨晚失眠了，想着那棵树。没想到，他说因为那棵树，他也失眠了。

只是一棵树，竟然这般让人放不下？

不知道这棵树现在在哪里？不知道它能否听见我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哀悼？鸟儿们凄凉的呼唤？

多情自古伤离别，哪怕是一棵树。

2010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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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惭愧，除工作以外，几乎很少写完整的一篇文字。昨天下雪了，这应该是2018年最后一场雪了吧！下雪总是令人心情愉悦，总会给人一种新生，一点力量，还有一丝伤感，让你回忆回忆过去，想一想未来。翻开旧物，看到了这篇旧文，是了，是一篇“完整的文字”，也算是百年一遇了！且似乎符合此时此刻的心境，那就让它重见天日吧！

八年前的文字，如今再看，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大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似乎眼泪随时都可以滂沱，精神随时都会崩溃，是因为尴尬？自嘲？是这雪毫无缘由带给人的悲伤？还是无比渴望着被开释被救赎？渴望着内心的豁达、宁静，和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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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树，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和喜欢。这篇 一首诗，一棵树，一点回忆 也是关于树的，前段时间写的，今天一并发出来。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写一篇“完整”的关于树的不悲切，且有力量有深度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