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脚脚
这些日子,无论生活是好或坏,喜或悲,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写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这就是现实的常态,接受吧!于是,不再有那么多情绪的波动,不再有那么多感慨。直到看了电影《驴得水》,见到自己……
张一曼:逃避不如直面心,一声枪响寻自由
热情奔放,潇洒自由,释放自己的欲望。这大概是很多人都想要的,和其他东西一样,很多人只是想想,一曼却是勇敢试错,她固然是可敬的,可她选择的方式却没有脱俗---逃离,她以为逃到无人认识的小村就没人管了,殊不知一曼最该战胜的是自己内心的牢笼,简单自由的生活是最大的奢侈,想要出世必先入世,逃避不过是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罢了。
影片中初到小村的一曼着实过了一小段幸福的时光。这个阶段的她刚从牢笼里挣脱出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心理上获得了短暂的满足。大蒜皮漫天飞扬都会使她忘乎所以地吟唱:“都怪这guitar ,弹得太凄凉,我要把歌唱,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歌不会一直唱,命运不会一直仁慈,变数出现了,这个变数有关感情,老裴和铜匠。人生自是有情痴,红消香断有谁怜。也是,招惹了人,在别人动了情后又要全身而退,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
老裴:心胸狭窄伪君子,得不到的就毁掉
老裴是懂一曼的,他爱一曼,爱她就不允许她是别人口中的婊子。他含情脉脉地表白,当被拒后他是难过,可是他依然是老裴,爱一曼的老裴。直到一曼“睡服”铜匠,一声声娇喘如铁杵般铸入老裴脆弱的内心,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摧毁一个男人的自尊。从那一刻起,他不再是老裴,人性中自我、狭隘、势力等丑陋面也被唤醒。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心中的一曼真的成了婊子,比别人口中更臭更令人厌恶的婊子。
他消失了些日子,回来时摆一张扑克脸,着一袭貂皮大衣。当大家商量着要把“驴得水”老师剩下的工资用来扩校时,他跳出来反对,一本一眼地斥责:“凭什么用你们的道德标准来绑架我的利益?”。当特派员要大家骂一曼时,他使出洪荒之力变本加厉,臭婊子,公共厕所这类对一曼的恶言中伤能让他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也让他在复杂的局势里独善其身。
铜匠:睡服唯身心未改,因爱生恨走极端
铜匠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没什么文化、窝窝囊囊一辈子。偶然的机会被选中冒充“驴得水”老师,懵懵懂懂接触教育,接受新女人,新观念,这无异于给了他新生。
第一次离别,他万般不舍,一曼也给了他足够的尊重,剪下一撮自己心爱的头发送给铜匠留念。回去后的铜匠潜心学习,甚至变了口音,所有人都觉得“改头换面”的铜匠孺子可教,只有他的妻子瞧出了端倪,闹到学校来。
铜匠第一次大声吼了妻子,他不想回去。他要留在学校,于是他满眼期待地看着一曼。一曼深知铜匠无法给自己想要的,为了彻底打消他的念头,一曼做得很绝:铜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牲口。这副用力过猛的苦口良药让铜匠刚刚建立起来的尊严溃烂一地,于是铜匠也不见了。
再次出现的他如老裴一样,因爱生恨,换了皮囊,穿着老裴的貂皮大衣,开始报复一曼。要求大家骂她,要求校长剪掉一曼的头发,他喜欢的头发。他的欲望也逐渐膨胀,想要抓住机会出国,摆脱妻子,摆脱不堪的生活。外国人罗斯的出现把他的欲望推向高潮,差一点儿,他就娶了如花似玉的佳佳,双宿双飞,出国深造。
周铁男:血性原则不敌强,铮铮铁汉也怕死
铁男这个大男孩身上有很多亮点,率性直爽,嫉恶如仇。青春期的女孩子喜欢的正是这种个性颜高满是正义感的男汉子,后来一声枪响,男孩倒下了。荒诞的是子弹仅从脸边擦过,却让铁男吓破了胆,立马跪地求饶。有些东西一旦发生就无法磨灭痕迹,一声枪响带走了我们熟悉的血性男孩,当一曼被人强奸时铁男选择缄口不言,抱着头畏缩在一旁。此外,铁男对待特派员的态度也三百六十度大反转,跑前跑后,唯马是瞻……
铁男巨大的反差让人唏嘘,很多人由铁男的怂变延展到复杂的人性。人性着实复杂,复杂到让铁男为了保命将自己心爱的佳佳拱手让人,复杂到只能在无稽闹剧结束后眼睁睁看佳佳离开,其实,他不过是外强中干的男生罢了,这一切都在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处事。后来他深知和佳佳再无可能,准备了一箱彩球默默放在车上,当彩球散落一地,两人的再无瓜葛,也许早从当时铁男从地上爬起,和佳佳就形同陌路了。
校长:委曲求全是书生,丧失底线最愚昧
老校长一心一意为农村教育,不求回报,初衷可赞。然而却在追求的过程中为顾全所谓的大局,无所不用其极。从凭空捏造“驴得水”老师始,至打破团圆结局的一曼枪声末。他一次次打破原则,滚雪球似的将谎言越滚越大。老裴在剧中质问大家凭什么用道德标准绑架自己的利益,却不知真正被绑架的是一曼,而这个绑架的始作俑者就是校长。从睡服铜匠,到铜匠老婆出来闹事时恳求一曼出来承认,老校长无形中给予一曼压力,让整件事愈发不可收拾。
后来特派员绑架老校长,逼迫佳佳嫁给铜匠。我想,即使不绑架,这个一再退让只为伟大的农村教育服务的校长也会默许,乖乖牺牲自己的女儿。然后自己一人备受煎熬……
佳佳:道是不幸却有幸,前途未卜须自重
佳佳是校长的女儿,一位接受着高等教育的先进女青年。从一开始她就反对大家伙撒谎骗人,她一次次告诫大家:“骗人是不对的”,也多次想要站出来举报揭发都被拦下。她像一个理智的圣人,告诉大家不应该怎样,应该怎样。她怒斥变怂的铁男,反抗父亲的安排。可是现实却总朝着“不应该”的方向发展,甚至把她自己也卷了进去,后来她为了自己的父亲,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应该”理论,含泪与铜匠结婚。
假如她和铁男一样,也死过一次,怕是她也早变身了。幸运的是,铜匠妻子来捣乱使得佳佳的命运逆转,经历这些波折后的她不愿苟安,走出了小学校,向着光明,去延安。
我想说的是,走到哪里,该发生的都会发生,该经历的也都会发生。前路漫漫,好自为之。
谁能抛得人间事,来共腾腾过此生?
这就是驴得水,是人性,是我们。一曼是我们,老裴是我们,铁男是我们,铜匠是我们,校长是我们,佳佳是我们。他们的悲剧是必然,为了大义,不拘小节,一错再错。必须承认,生而为人,别人有时候是可以用道德标准来绑架你的利益。无论何时,只要你存在,就得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只要有联系,你都不可能是一个完全自由的灵魂。世界从不允许我们完全做自己,我们只能是一颗半自由的灵魂,承社会担当,顾他人生死,不那么一曼、老裴、铁男、铜匠、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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