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着闺女儿子出去转了一圈,因为儿子放假,先生碰巧在家。这一去,让我后悔莫及。
原本是一件多么美丽的事情。先生牵着儿子的手,坐了旋转木马,也坐了小火车。我抱着六个月的伊伊在旁边静静地侯着。每次转过来的时候,儿子都会欢快地向我挥手。我也会用微笑来回应他。玩了一会儿,就匆匆回家了。
事情就在临近家门一里地的时候发生了。先生开着车,儿子逗着伊伊,兄妹俩笑靥如花。进了家门,我们刚下车,公公就来抱伊伊了,他轻轻地唤着伊伊的乳名,笑问她去何处玩耍,伊伊回以稚嫩的咿呀,爷孙俩对话毫无障碍。忽而,伊伊哭起来了。
婆婆急忙说,会不会饿了?我说吃了一路,不是饿的。
伊伊的二娘抱着她打趣说,是不是你的妈妈买了东西没给你吃,你回来告状,心里委屈呀。伊伊哭得更厉害了。
我也开始心慌了。我想我们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全家人轮换着抱伊伊,左哄又哄,她还是张着嘴巴嗷嗷嗷地哭着,哭得人没来由的心慌。
我想是不是她的身体不舒服,我抱着伊伊进了卧室,检查她的小胳膊小腿,小嘴巴小眼儿,都好好的。伊伊没发热,肚子也不胀,衣服里也没有蚂蚁。伊伊还是闭着眼睛大哭着。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伊伊一直在哭,声嘶力竭却不入睡,只是嚎啕大哭。
婆婆说,小孩子这样哭是有什么说法的。她转身进厨房里拿了三根筷子,一碗水。嘴里念叨着上坠儿啦上坠儿啦,如果是你,你就站着。尔后开始一个个地询问筷子:是不是她老奶奶,如果是,你就站着别动。神奇的是,婆婆刚说完,三根筷子就直直地立在了水中,抱在了一起。
婆婆说,你看小孩子多可怜,你走吧,别吓她了。说完,婆婆用食指蘸了蘸碗中的水,在伊伊额头画了一个差号,还吹了三口气。紧接着婆婆向碗里夹了一筷子苗条,吆喝先生把大门打开,婆婆端着那碗苗条出去了,泼的远远的,然后把碗倒扣在门口的石墩上,筷子也放在了石墩下面。
一系列复杂的仪式完成后,婆婆松了一口气,说道,喂伊伊吃口奶就没事了。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找到了伊伊哭泣的缘由。可是伊伊还在大哭着,打着颤儿地哭着。从我们回到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六个月的伊伊哭声不消犹增。
全家人都束手无策了。邻居给了建议,也是伊伊的大娘,她说村后有一家人叫的很好,让人家给伊伊叫一叫,看看是不是吓到了。她和婆婆一拍即合,在楼下唤我给伊伊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此时,我已筋疲力尽,伊伊还在张着嘴号着。我再次确定她没发热,也确定她的四肢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束手无策了。我对任何人的说法都言听计从,此时别说是登门拜访,求人拜佛,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让伊伊好起来,我都义无反顾。
开车到了那个大婶家,她很和蔼。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就放下了碗筷,领着我们去了一处僻静的院子。在询问一番后,屋里就剩我和伊伊了,大婶关上了门,开始为我们祷告。
是的,祷告。我看见大婶面对着的墙壁上挂了一副十字绣,绣着以马内利,我知道大婶是基督教徒。我忽然动摇了。我的婆婆是初一十五不忘上香的信徒,她供奉着观世音菩萨和关公,这是多明显的道教。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婆婆却坚定不移地相信口里喊着主啊主啊的基督教徒。我想,这大概就是心理作用吧。
毫无疑问,闹了两三个钟头的伊伊或许哭累了,在大婶的歌声中沉沉欲睡。忽而大婶提高了嗓门,说了一大段的排比句,赞美和喊着着万能的主,伊伊又哭起来了。
终于,大婶结束了祷告,站起来了。我赶忙推门出去。我不能在还没出去的时候就质疑万能的主,我不敢。我只是在心底默念,求求你,求求万能的主,也求求我举头三尺处的神明,我求求你们,保佑我的伊伊,把一切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吧。
末了大婶说了一句,回去睡一觉就可以了。她这么辛苦,喊的嗓子都嘶哑了。我的大嫂也坚定地给我说,没事了,没事了,回去睡一觉就都好了。我只是把脸贴在伊伊的额头上,一语不发。
回来后,婆婆也睡了。伊伊还在哭着,已经晚上七八点了。
先生抱着伊伊,我哄睡了胖胖,就抱着伊伊来回踱步。伊伊不吃奶就哭,吃着吃着哭得更甚。我们娘俩就在卧室里来来回回。我也忘记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后半夜,伊伊发烧了。
我抱着伊伊坐在板凳上。她的后脑勺热的烫手。我忙不迭地拿出电子体温计测试,38.5。喊醒了先生,我用温水给伊伊擦拭了脖子额头和手心。趁着伊伊不哭,我喂她喝了布洛芬,刚咽下就吐了出来。伊伊又哭了起来。
终于哭累了,伊伊抽泣着睡着了。我看了一眼,三点钟了。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先生都早早地起床了。儿子上幼儿园后,我们俩默契地带着伊伊看了医生。医生说是着凉了,有点发热。打了一针,买了药。
其实过了一晚我们都已经冷静下来了。关于怪力乱神,信则有,不信则无。至于我们求菩萨告奶奶的举动与措施,心诚则灵。
伊伊打完针后,精神颓靡,好在不闹了。公公抱着她大声地责怪婆婆,以后再也不要乱说了,孩子就是发烧头疼,肠绞痧,还是看医生靠谱,别再拦着孩子看医生了!
其实,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孩子着想。婆婆用她的经验来判断着孩子的没有理由的哭闹,这让我想起了刘姥姥。凤姐的孩子哭闹,姥姥问是不是犯着花神了。姥姥一番动作后,孩子不哭了。凤姐感叹到,到底是年纪大的会带孩子。
我的宝贝还没好,我不能诋毁任何一个神明!我只是想把这几天的心路历程写下来,告诉你,孩子哭闹了,肯定是不舒服,如果当妈的自己也束手无策,请立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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