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姑

雨夜

李拉拉给我讲了个故事，她说王二你要写写，不然我觉得难过的很，我是个懦弱的人。

我说，咋了先，你说说看。

她跟我哭哭啼啼的讲了骡子沟，她毛姑的事。

我跟拉拉好得很，好的很的朋友。所以她毛姑也就是我毛姑。

那我们直接开始说道说道毛姑吧。

毛姑，小时候得了脑膜炎，跟普通人比差了些神经。听老人家讲，发烧脑子烧的不清楚了。后来我自己养娃了，发现发烧只会提高提抗力，脑膜炎的症状就很难界定了，轻的就是毛姑的样子，有点傻，但啥事又好像清楚。重的好像就真的傻了吧。

拉拉说是她小学的时候，他们邻居家有个疯女子，她喊毛姑。

毛姑，头发卷卷的，每天都喊妈妈。然后要不就是滚。脏兮兮的在村子乱转。还喜欢给碎娃娃们扔石头。娃娃们放学了都害怕碰到。

毛姑，喜欢撕碎各种东西。你给个衣服，一会会就撕成了碎步溜溜。她自己炕上的羽子席，到处都有缺口。拉拉说他爸过去给补了好几次。但是没用，炕上的东西没有一个完整的。

毛姑喜欢一个人到处乱转，她老娘早上会帮她洗脸梳头发。毛姑每天也笑嘻嘻的，说些啥话倒是记不清楚了。

可是，拉拉说她五奶奶走了以后，毛姑就越来越脏了，衣服脏，脸脏，头发长。脑子比过去还差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李拉拉太小了，她到了高中才想起来了问她爸，说是毛姑咋不见了。

她爸说毛姑给人家了。

拉拉追问，别人家结婚了不都还回家看看，咋也没见过毛姑回来过。

她爸说，五奶奶走了以后，五爷爷他要给碎儿子娶媳妇，人家对方不愿意家里有个疯子。也不知道那个人给五爷爷找了个人，毛姑就那样送过去了，也没要彩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知道对方是个残疾人。

小地方的高中生李拉拉问完了，就问完了，她没有问题了。

直到前段时间，包邮区的一个疯女人生了8个娃，她就想起来了毛姑的事。她说知道我喜欢写说给我听。五爷爷八年前也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毛姑在哪。

她跟她爸聊，跟她爸说了包邮区的事。他爸说，五爷爷的娃们也没人提起过了，三十几年了，是死是活的也没人知道了那咋办。你看看五爷爷的娃们，谁个会愿意去找，五爷爷的孙子们又有谁愿意去找。找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李拉拉还想说啥，又不知道说啥。

王二也不知道说啥。

本故事纯属虚构，王二想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