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菇娘
收到一箱嫂子寄来的、故乡东北的季节性特色水果——黄菇娘,金黄色小粒的那种,很是清甜,飘着淡淡的成熟的甜香味。让我在四季常绿的广州,早早感受到金色的秋天!
从前这东西可没有大面积种植的,并能一下子有这么多可以吃的。那时夏天,或房前屋后,或路边地头常见,自生自灭,只能算一种野生浆果吧?
前几天在朋友圈看到有人晒生日蛋糕,上面居然用带皮的菇娘做装饰点缀,于是在家族群里发给嫂子看。
想起在市场的水果摊位,摆放的是大粒的盒装菇娘,前阵子25元1斤,最近标价19块8。
嫂子调侃我:家里才3-4元1斤,给你发一批过去卖吧,卖15元1斤,你也赚啊……我好尴尬:这东西小众啊,南方人不识它,虽然价签也写着黄菇娘。
就象鲁迅在《藤野先生》中说: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
菇娘也有红色的,红色皮红色果,看起来很美,吃起来很苦,印象中成熟的红菇娘也是苦的。百度上搜一下,不论红菇娘还是黄菇娘,居然都有不错的药用价值哦。
这是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很是粗生,不需要怎么打理。前几年姐姐每年夏天都有给我寄1箱来,总会有些挤烂了的或熟过头的,随手丢进花盆里,不经意间,它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看来这东西也适合在广州生长。
长在广州花盆里的菇娘
小时候,娱乐很少,但我们仍然有办法让自己玩儿的开心。盛夏的路边地头篱笆院旁,总会长着几棵菇娘,时不时跑过去看看长大了没有,让我们对夏天充满了隐秘而快乐的希望。
外面一个大大的灯笼样漂亮的外皮,内里一粒紧绷的、圆圆的小果。女孩子都喜欢咬菇娘玩儿,成熟的菇娘还不行。
要在还泛青时把菇娘果摘了,将灯笼一样的外皮向后撸,露出里边的果,用三个指头慢慢地把果揉软,让皮与肉分离,把果肉揉成汁,然后慢慢撕皮与果连接处,如果能象拔瓶塞一样拔出接合处最好,那样籽与汁很容易挤出来;如果不行,只能在撕好的“嘴”上扎个洞,慢慢挤出果汁,吸掉,挤出籽,吸掉……能顺利地挤完汁水与籽儿,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地爽!
直到剩下一个空空的果皮,放进嘴里,菇娘“嘴”朝外,用力一吸,瘪瘪的菇娘皮变得饱涨,牙齿慢慢咬下去,同时将茹娘“嘴”压在下唇慢慢放气,会发出“咕叽或叽咕……”声,上下齿不能完碰到一起,容易把皮咬破。就在这简单的吸气、咬下去的咕叽声中玩儿上大半天,累得嘴都酸了也舍不得放弃,直到不小心用力咬破了才算作罢。有的小伙伴能同时咬两三个,但我不行。
无论做菇娘皮还是咬菇娘皮都是个技术话,一个用力不好就裂了,没关系吃掉它,再做一个。
那时候还没有泡泡糖,更不论其它!一棵小小的植株能结十多二十个菇娘,就点缀了我们女孩子的整个夏天,丰富了我们贫瘠的童年。东北的夏天很短,童年也已经太过遥远。
那时候没人种植这个,不知是风吹的还是鸟粪带来的种子,即便我们住在城市里,夏天有绿色的地方都可能会长着几棵菇娘,今年长过的地方明年可能还会长。
野生的菇娘算不上水果,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当然那时大家也都没钱;也算不上玩具,遇到了还没长大的就记着这地方,几天过去看一次,长好了就摘几个来玩儿,偶遇长到成熟的漏网之鱼,就象遇到一笔外财!
当我选了一个尚青的菇娘,花了比写1千多字还长的时间做出一个菇娘皮,兴致勃勃地不断咬出叽咕声…
儿子好奇地:麻麻,这什么声音?您老在干嘛?我(一本正经地):咬菇娘啊,重温下童年时光…儿子(捂脸笑):要不要这么跳脱?停!停!停!这声音也太不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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