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人相遇
年轻人手脚麻利，迅疾把破布塞回跟踪者的嘴里。
“因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失去一根手指了，同时，你骂了我，让我很不高兴，买一送一吧。这次，你将失去两根手指。”石头再次挥起，只是这次，年轻人更仔细的将两根手指砸得粉碎，而后又用石头小心的碾了碾。
跟踪者痛苦得浑身抽搐，拼命蠕动，他想逃出年轻人的手，逃离这个像魔鬼般的年轻人。
“好了，现在我又要提问了——你们是什么人？！”年轻人轻轻问道。
嘴中的布再次被扯了出来，跟踪者痛苦的大口呼着气，“我说，我说……我俩名唤韩超、陈霸，跟着巡检司的正牌捕快混口饭吃。”
“谁让你们来的？”
“三天前，班头老郭让我们两人，盯着永兴街上的五安当铺。只要是在当铺前徘徊不定，有异常举动的，都要跟踪，查询出该人的来历。”
“这个老郭住在哪里？”
“他住在车马胡同左五院。”
“家里有几口人？”
“只有，只有老郭一人。”
“好吧，看你如此合作，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的。”年轻人回应的话语很快，但行动更快——其右手向前一伸，捏住了韩超的喉咙。韩超还未反应，喉咙已然碎了，只咯咯两声，便瞪着不甘的双眼，咽了气。
苗训一手一具尸体，扔进了庙里的枯井后，回身对诸葛青松说：“看来有人知道我们要来的消息了。”
诸葛青松摇摇头，“目标应该不是我们。看来今天晚上，我们需要去拜访一下郭班头。”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五条人影出现在车马胡同，摸到左五院前，看着四下无人，二人越上墙头，另三人在院外散开，隐入黑暗之中。
俯身于墙上，二人看着院内情况。
院里一片狼藉，东一堆杂物，西一簇垃圾。南屋窗纸上隐约闪动灯光。
苗训纵身跳下墙头，屋内人像是听到动静，灯光瞬时便消失了。苗训高抬腿，轻落足，刚来到南屋门前。门刹时打开，一把钢刀劈了出来。苗训闪身躲过，手掌砍在对方腕部，当啷一声，刀掉在当院。来人并不言语，顺势前扑，与苗训斗在一处。电光火石之间，生死相搏，二人竟已斗了数十几招。
苗训越打，心里越疑惑，只觉得对方所使招数，这般熟悉。
伏在墙头望风的诸葛青松，看得颇为惊异。昏黄的月光之下，二人相斗，不像是敌我较量，更像是同门切磋。
又打了数十回合，苗训一记重拳，将对手逼退，后退一步，拉下自己蒙脸的黑布，“你是谁？！”
借着月光，对方定晴看清苗训的脸，也是呆了一呆，转身欲逃。诸葛青松纵身下墙，堵住其退路。
苗训逼前一步，那人身子猛然抖动，立时跪倒在地，“大哥，是我。”
苗训抢上前去，一把揪住对方衣襟，怒斥道：“闻谨，怎么是你？！”
诸葛青松轻轻拍了一下苗训，“苗兄，屋内说。”
苗训没有松手，拽起闻谨，几步跨进屋内。隐约看到窗下一炕，炕上一桌。苗训将闻谨甩在炕上，“点灯。”苗训冷声说到。闻谨颤抖着把油灯点着，嗫嚅的说不出话。
诸葛青松站在门外，将门轻轻带上，隐身于黑暗之中。
苗训怒视着闻谨，仿佛要吃了他一般。想起当初，自己任孩儿班探事时，三人跟在身边，虽非兄弟，也是亲若手足。何思憨直，话少，大脑总是缺一根筋。盛猫儿则爱表现，最喜出头露脸，话语仗义，胸脯总是拍得啪啪响，常常大呼小叫：探事，指谁，我就打谁。让俺打狗，俺绝不撵鸡。而这个闻瑾，年龄最小，自己待他，最为怜惜，把他当做个小兄弟，有钱同花，有酒同饮，有饭同吃，甚至去烟花柳巷，也是同进同出。七年前，那一刻的生死存亡之机，自己没有独自逃走，而是选择了飞马报信。
“连姓名都换了，看来，你就是出卖我的人吧？！让我一家被杀，让我浪迹天涯的就是你吧？！我的好兄弟。”苗训恨恨说道。
“不，大哥，不是我，真不是我。你对待我，就像亲兄弟一般，我怎么会，怎么会……真的不是我。”闻谨颤声说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