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曲红莲和她姐夫问询的日子了。
六娃今天起来很早。他就像一个想急于知道答案的孩子,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让他天一亮就从床上爬起来。六娃现在已经在派出所等待曲红莲和她姐夫了。
走完正常流程,曲红莲和她姐夫将被单独问话。
曲红莲先进来。
曲红莲比她姐姐小两岁,今年二十三。曲红莲面容苦涩,可能对于姐姐的离世一时接受不了,眼睛还红肿着。
坐定后,六娃开始问:“最后一次见到曲红英是在什么时候?”
曲红莲慢慢说道:“姐姐从工地离开那天是三月六号。她好像接到了乡政府电话,给我说有事需要回老家一趟。我劝她,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就不要急着回去,等过两天这边工地上忙得差不多了再回去。她没有听我的,当天就买了票回老家。结果……”
说完,曲红莲就哭了起来,不断拿手抹着眼泪。
六娃递过去纸巾,等曲红莲稍微缓解一下情绪,就继续问:“那你后来有给你姐姐打过电话没?”
“打过一次。”
“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没有。当时打给电话给姐姐的时候,她好像也正在吃饭。我问她事情办好了没?她说快了,我就没多想了。”
“你姐姐被杀后大概三天才找到尸首。这三天你有再联系过她吗?为什么没有人报警?”
“那次去过电话以后,工地上事情就开始忙开了。我和姐姐在不同的工组,加上那段时间我们工组刚好在进物料,我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后来派出所打电话给我,说姐姐遇害了,我才突然想起来这几天姐姐都不在……是我没照顾好她……”曲红莲说完又是泪如雨下。
六娃有点头疼,这种巧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对于这个本来线索就少的案子。
六娃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让自己耐下心来。六娃继续说:“那你姐夫和你姐在一个工组吗?他没有找你问过关于你姐的事情吗?”
曲红莲醒了下鼻子,又擦了一次眼泪,说:“这次姐姐和姐夫在闹矛盾,姐姐就负气不和姐夫一个工组了。他们俩是分开的。”
“闹矛盾?闹什么矛盾?”敏锐的警察嗅觉,让六娃警醒,说不定这是一个大线索?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姐姐也不愿说给我听,她总觉得我是小孩子。姐夫和姐姐今年的话也特别少,姐姐几天不见,说不定他都不知道。”
六娃还问了一些其他的细枝末节,这里不再赘述。
接下来是李石光进来。
李石光约摸近三十岁,身材矮小精干,皮肤黑,一看就是干重体力活的一把好手。
六娃见李石光已经坐好,便问道:“李石光,你最后一次见曲红英是什么时候?”
李光石答道:“差不多几天前嘛。”
六娃使劲拍了下桌子,“几天前?!具体是什么时间,好好想清楚了说!”
李光石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不轻,赶快唯唯诺诺地说:“是,是,警察同志。我好好想下。”
李石光低头想了会,说:“是三月六号。那天她跟工头说她要回老家。我听见了,就去问她谁要让她回去?她不理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之后就再没见到过她。”
“你老婆几天不见,你都不着急吗?”
李光石侧着脑袋答道:“老家有人找她回去,有啥好担心的嘛,她能认识啥子人?她几乎没跟几个人来往,她不说我都知道是哪些人。”说完,一脸鄙夷的神色。
六娃忍着胸中的怒火,好让自己把话问完,而不至于用自己的拳头把眼前这个无赖模样的农民工打倒在地。
“有人说你和自己老婆闹不和,是因为什么事情?”六娃低着头,假装看记录册,实质上只是不想再多看这混蛋多一眼。
就像被人猛击了一下,六娃觉察到李石光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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