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你也不过是一个“渣友”而已

文/二十小姐

蔡康永说：“永远不要把友情放在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上，有些朋友就是在一个阶段带给自己美好东西的人，互相享受而不要互相捆绑。”

我经常在想：如果一年前我没有谈恋爱，我和兔小姐现在还会不会是好朋友。

01

兔小姐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当然，曾经也是最好的朋友。父亲送我来上学，两个人拖着两口皮箱、几个大袋子艰难地爬上七楼，我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从一楼宿管阿姨处取来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把它插进锁孔。

旋转、开门，印象里，那一瞬间有道光从门里溢出来，迎接我的是兔小姐。

那是我和兔小姐的第一面，她比空间里的照片要美上很多很多，略偏黄的发色，长长地直发垂到腰部，皮肤白得发光，我后来才知道，当时她还不会化妆，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吧。

“你是二十吗？我是兔小姐。”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笑起来很治愈，她叫我二十，自称兔小姐，这两个名字是我们彼时的微信昵称。

我点头，兔小姐来帮我搬行李。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比如说我见兔小姐的第一面，就知道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就像她后来告诉我的：本来我还担心新舍友不好相处，看到你之后我就放心了。

也许做朋友和做恋人，都有一见钟情的说法。

承认吧，你也不过是一个“渣友”而已

02

宿舍的分配结果出来前，班级群里这群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尽管素未谋面，却聊得热火朝天。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我把备注设成了男生。

大家都以为我是男生，兔小姐也不例外，宿舍分配结果出来以后，她在班群里惊叹：这怕不是要男女混寝吧！

后来开学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兔小姐会经常提起这件事：当时我把你那张模糊的证件照给我妈看，她也觉得你是个男生。这也太不像了吧，明明是一个大美女，怎么拍成那个样子。

每一次我都假装翻白眼提醒她：这件事你已经说了N遍。然后她假装伸手打我，一笑而过。两个人继续挽着手走路。

也许是因为住在一个宿舍，我和兔小姐的友情迅速升温。

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去大学附近搜寻美食、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地说：兔小姐就是我上大学以来最好的朋友。

这件事我明白得比她晚，大一的第一学期末，我送兔小姐去坐开往火车站的校车，分开的时候她提议要拥抱一下，后来我才知道，坐上车之后，她难过得哭出了眼泪。

尽管，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暑假而已。

03

手机相册替我保留了很多美好的瞬间：一起敷着面膜拍搞笑的合照、一起玩游戏赢的一顶圣诞帽、一起去支教和孩子们合影……下了很多次决心把一切统统删掉，最后，也只是安慰自己说：留着吧，不看就好了。

周而复始，那些照片依然躺在我的手机相册里。

人们常说：关系越是亲密的两个人，越容易因为小事产生矛盾。印象里我和兔小姐冷战过很多次，为了一些我至今已经记不清的原因。但是我们总会和好，不管是最短的几分钟，到最长的两天，总会有一个人绷不住，说一句“你还不打算理我吗？”

但是这一次，没有。

在冷战开始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有一天晚上，兔小姐给我发消息：二十，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积蓄了一周的不满‘、傲娇和委屈，都在那一瞬间突然崩塌。

那一晚，我给兔小姐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告诉她在我心里，她比我男朋友还要重要得多。

那一晚，听着《Ifonlyicouldsee》我在楼梯间哭到两只眼睛肿得合不上。

“如果我早一点跟你道歉，会不会好一点？”

“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心力教你成长了。”

茫然、愤怒、不甘。在友情里被抛弃的人就跟在爱情里被甩的人一样，没有理智，容易被激怒。

我放弃了挽回，自认为很潇洒地用了一句结束语：那就这样吧。

真的，就这样了。

承认吧，你也不过是一个“渣友”而已

04

要做回普通朋友的原因，兔小姐说：我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你对我来说那么重要。她觉得这是一段不对等的友情。

而在我看来：仅仅是因为我拒绝了她叫我陪她一起去超市的请求，因为男朋友在之前已经跟我说好了。

而真正的原因，应该是谈恋爱之后，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少了。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也许，我从来没有尝试去在好朋友和男朋友之间做选择，但是对于我的表现，兔小姐很失望。

她说她累了，那就这样吧。尽管我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05

很久很久以后，突然有一天，点开了兔子小姐空间里的留言板，在她跟我说做回普通朋友的那一天，她写道：攒够了失望就离开。

往前翻过去，我才突然发现，我其实一直没怎么关注过她的心情。

一条条留言勾起一段段往事。我才突然发现，在这段友情里，默默付出和包容的一直是她，而我，一直珍惜的，不过是她对我的照顾而已。

每一次我心情不好就会不说话，她试图开导我的时候，我也会连带着生她的气。

假期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她找我聊天。有一次给我推荐了一个电视剧，让我去看，我说好。到现在我也没有看过。

她失恋的时候，我想着自己不太会安慰人，戴上耳机，过滤掉了她的哭声。

甚至在有了男朋友以后，和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她邀我一起去干什么的时候，我说，可是我要和男朋友一起去啊。

当时兔小姐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我才突然理解。

我忘了，我们只不过是同龄人而已，友情本来是要共同维护的，只有其中一方付出，友情终会有破产的一天。

我才突然意识到，在这段友情里，我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渣友”而已。

承认吧，你也不过是一个“渣友”而已

06

最后。

我和兔小姐没有和解，在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连招呼都不会打。

人总是很奇怪，有人用离开教会你成长，却不能享受你所有的温柔。在友情里，也许我们都曾经是“渣友”：一味地接受别人的付出，还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早点醒悟过来吧，希望我们最后都能成长为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