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潘女士丢了手机，哭得像孩子。
你在什么时候手足无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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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上个月的某个深夜 排练累瘫下班后去接远方来的潘女士 她没吃晚饭 飞机下来难受的要死 在出租车上闭着眼睛忍受不适却又不肯把头靠在你身上的时候 她反复地让你询问出租车司机还有多久才到的时候 出租车司机冷漠地让你赶紧下车生怕人吐在他车上的时候
难受得要死 她还强忍着问你打车为啥这么贵要100多块的时候
我吧 我很酷 我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除了我妈不舒服的时候
今天是老李生日 晚上跟潘女士打电话 提到老李前段时间换了领导和工作环境想辞职的事情 尽管我劝说鼓动着挑着那工作的坏处说赶紧不干也罢 但从她语气里还是能听出一些惋惜和担忧 对少了一份经济来源的担忧 尽管这份来源不多 像他们说的“起码有个养车钱”
日常寒暄挂掉电话后的我像霜打的茄子 沉甸甸地问自己 什么时候他们能因为我的能力 能够底气十足地一点点都不忧虑生活呢
我这么酷 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除了我爸有忧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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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24岁 还没能让他们真切感受到我创造的价值 我也还没创造出什么价值 这件事情一直提醒着我 我没有什么时间继续装作天真无知或是无忧无虑了
让我诚惶诚恐的是 一方面我没什么大的变化 另一方面我还由时间浪费在无聊的惶恐中不知所踪 更甚是浪费在安逸的不知惶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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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潘女士与几个高中同学一起同游了上海 晚上我跟她在我宿舍对面的酒店大厅坐着 看着门外的雨打在霓虹灯牌上 马路上车来车往却没行人
她重复好几遍说 赶上我排练这么累还要总是操心她的事儿吧啦吧啦 说了会儿话我嫌她唠叨 她嫌我太晚睡 赶我回宿舍前 把一大包陕西石榴大苹果框框往我包里塞 冻得她紧紧的裹着衣服 还坚持要看我过了马路再回去睡觉
那天早上我带潘女士她们四个50岁姑娘进迪士尼 出发前 三个她的高中同学 批评小潘说 “年轻的时候你在我们中间多时髦多时尚啊 你看看你现在” 我看着小潘从头到脚的运动服 小潘看着她们每人行李箱几套时髦装扮 温和地眯眼笑着说 我可不穿你们这些花的
我在旁边笑：“就是啊 你们快帮我劝劝我妈 我说她她都不听”
几个阿姨哄笑着 我抿着嘴 没再笑了
心想着 她哪里还是年轻时穿花裙子的她了 裙子都不太穿了 还只想着给我挑美美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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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号下午2点我陪小潘等回潍坊的高铁
送她的时候 我们坐在候车室瞎聊
“你看你同学那几个阿姨都做了眼睛 双眼皮拉上气 整个人看着就年轻好些 你也快去做一个去”
“哎呀 做什么做 你妈我把你弄明白就行了”
该我把你们弄明白了。
该我做你们的家长了。
写在老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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