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8月16日，相模湾，日本
暗夜之中，一尊圆柱型的潜艇指挥塔静悄悄地浮出水面。在它舰桥的一侧，依稀能够看到三个白色的数字，193。过了一小会，一艘小筏靠近了潜艇。几个黑影爬上了潜艇的甲板。原先封闭的出入舱口一打开，这几个黑影就开始依次往下挤进了舱口。出入舱口再次关闭，潜艇开始一边前进，一边下潜。很快便消失在了无际的海面上。
“佩耶指挥官，感谢你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能来接我们。”传杰握了握剑鱼号潜艇指挥官约翰·佩耶中尉的手。
“不客气。”佩耶问，“但我并没有收到任何中止行动的命令。”
“这是我们临时作出的决定。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情况非常的糟糕。我们需要尽快与中国政府和华盛顿取得联系。”传杰解释道。
“很抱歉听到这个。我所知的只是我的任务，为温莎行动提供隐秘的交通工具。”
“我们需要尽快回到珍珠港。”传杰要求道。
“指挥官！刚刚收到一个命令。”一名年轻的初级军官走了过来，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佩耶。
“请等一下，”佩耶对传杰说道，然后走到一边开始阅读这个命令。
很快，他回到传杰身边，说道：“你说的对，事态很严重。海军所有的舰只都被命令停止行动并且返回基地。”
指挥官佩耶走到舰桥的前部，对着麦克风宣布：“所有船员注意，返航珍珠港。”
1943年8月26日，夏威夷，美国
在相模湾接到温莎行动队五天之后，佩耶中尉驾驶着剑鱼号潜艇顺利进入了位于夏威夷瓦胡岛的珍珠港。
剑鱼号潜艇在港口的浅水航道中缓缓前行。
“这港口里怎么没有军舰呢？不是所有舰只都受令返港吗？”传杰在舰桥顶部的开放式指挥台上向身边的佩耶中尉问道。
“我还收到了一个新命令。对不起，忘了跟你提。所有主力舰只必须游弋在离军港五海里的位置，并保持最高警戒。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到码头，传杰和龙甲们马上把行李物品从潜艇上拎上一辆在此守候的卡车。传杰在向佩耶中尉致敬再见后，走到卡车驾驶室旁。他想问问下一步该到哪里。驾驶室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格罗夫斯将军。
“我们先回Kaneohe去，这里不安全。”格罗夫斯说道。
“为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传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最新的命令是疏散城市和军事基地。有些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没有告诉你什么细节？”
“没细节。但我觉得这与曼哈顿计划有关。我没能和我们在龙山的任何一个人取得联系。”
“你猜得对。曼哈顿计划出了大问题。”
“我真不知道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来自重庆的唯一电报非常简短：没有足够的幸存者来判断发生了什么。”
“我们实际上目睹了那里发生的事。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传杰说道：“我们知道奇，大钟，与蒋夫人一起遇害了。也许X-Valley里所有的人都没能逃掉。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于是我们不得不打破无线电沉默，临时决定停止温莎行动。”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我知道我们部署了五万多军队，其中包括你们的新军，以防意外。怎么这样都还没几个幸存者？”
“我不知道。我们当时亲眼看到的只是那场大屠杀的一小部分。”传杰悲切地答道，“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编制完整的星际舰队的对手。”
“当我们到达营地的时候，我需要了解你所看到的一切。”格罗夫斯说道，“所有大国的大使们正在瑞士会晤，包括同盟国和轴心国。总统亲自要求我提供尽可能详尽的资料。”
“你是说我们现在在跟日本和谈？”
“也许是吧。这点我也很难下咽。我的哥们死在了珍珠港。”格罗夫斯答道，“下面是我的猜测。无论发生了什么，这场大战的双方都是提奥的受害者。”
1943年9月03日，飞往米切尔空军基地途中，美国
美国东部，一架隶属美国陆军航空队的C-47运输机在空中开始快速降低飞行高度。
“怎么回…啊！”坐在机舱右边一个靠窗座位上的传杰突然从睡梦中醒来。
我一定是落枕了。
传杰发现自己如果想往右边转头，脖子痛得要命。幸运的是，他仍然可以向左转头。
我们现在在哪？
传杰毫无头绪，但机舱另一边的窗外看起来还很亮。
也许这就是时差吧。
从夏威夷一路飞过来，传杰感到非常地疲劳。两天前，他收到了来自重庆的命令，要求他飞到美国东部的某个地方与来自中国的高级官员汇合。剩下的三名龙甲也被要求到会，但必须保持近乎押送的高度戒备。
传杰向机舱后面看了看。身披灰色斗篷的三名龙甲坐在他身后两排的座位上。传杰看不清他们面纱后的脸，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睡觉。在龙甲的身后，端坐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宪兵。
如果他们想干些什么的话，你们想拦也拦不住。传杰觉得有点好笑，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在想什么呢？格罗夫斯将军。这些龙甲是我们这边的。他们当中已经有两位为我们牺牲了。
“这一趟飞行太远了！”格罗夫斯将军在传杰前排斜对面的座位上打了个哈欠，“他们可能故意把机舱里的噪音弄得这么大，只是为了让你昏睡过去，感觉旅途稍微短一点。”
“我同意。”传杰答道。
“我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们很快就要着陆了。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格罗夫斯将军？”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要在长岛的某个机场加油。”
“长岛！我们会飞过曼哈顿，对吧？”传杰突然有点兴奋，“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就一直想从空中看看自由女神像和曼哈顿天际线，一定会美得让人吃惊。”
“对呀，你的机会来了！飞行员通常情况下都会特意飞越曼哈顿。好好看个够吧！”格罗夫斯将军笑着转身望向他左边的小舷窗。
传杰迅速挪到了格罗夫斯身后的座位上，把头靠在窗前，也开始往下看。
“好啊。那不是哈德逊河吗？我们正在向南飞。华盛顿大桥发生了什么？”
两人脸上的笑容瞬时冻结了。传杰之前的兴奋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座连接新泽西和纽约市，传杰曾经徒步走过的钢铁大桥已经不存在了。它大部分的桥面，钢索，以及钢架结构都已泡在了河水中。下坠的桥梁以它惊人的重量把大桥两端标志性的十字交叉斜拉吊塔拉塌在哈德逊河岸上。
“我的天啊！”格罗夫斯喃喃自语。
传杰往南看去，吃惊的不能说出任何话来。飞机越靠近曼哈顿，他的胃里越难受。
帝国大厦到哪里去了？
克莱斯勒大楼到哪里去了？
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呢？
曼哈顿的天际线，曾经是世界上最宏伟的天际线，已是今非昔比了。
那地上反光的是什么？
传杰注意到曼哈顿废墟的表面上一片一片的闪闪发光。
在这时候，C-47开始向左倾斜，转往东边的长岛，同时也意外地让传杰对地面看得更加清楚。地上闪闪发光的东西是水，到处都是水，黑色的水。曼哈顿下城和自由女神像完全消失了。中城以下的曼哈顿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湖泊。数以百万记的焦油带和其他残骸一起漂浮在这个曾经繁华的迷人城市上。每一根焦油带都曾是这城市的一部分。它被巨大的热量汽化之后，又凝结成了这无定形的暗黑粘物。
传杰和格罗夫斯将军都一言不发，直到这架C-47在曼哈顿以东四十公里的米切尔空军基地跑道末端完全停了下来。
一名乘务员打开了舱门。传杰走下舷梯，看见一名梳着大奔头的中年亚裔男子等待在舷梯的尽头。
“胡少校？魏道明大使，我一直在等你。”这男子向他伸出手来。
传杰握着魏大使的手，想打个招呼。但他的喉咙努力了一番后，也只能发出一些叽里咕噜的尴尬声音。
“刚刚看到了曼哈顿？”
传杰点了点头。
“我几天前的反应和你一模一样。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我们待会儿坐下来再说。”
周围的地勤人员在忙着给C-47加油，以及提供其他补给。魏大使把传杰和龙甲们带到了跑道附近的一个大凉篷里。
传杰一屁股坐了下来，环顾四周。远处跑道边上有数十架货机堆叠在一起，机翼相互交错着。看起来像是被飓风给刮到了一起。
传杰转过头问魏大使：“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细节我也不清楚。”魏大使回答道，“但这里的人告诉我说，一道蓝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大地在颤抖。从机场这边看过去，曼哈顿上空出现了一朵像蘑菇一般的云彩，而且在不停的上升。”
“我的天哪！”
“大火在曼哈顿烧好几天了，然后地面开始坍塌，最后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湖泊。你已经从空中看到了。就我而言，曼哈顿已经成了这地球上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是德国人干的吗？”传杰虽然心存侥幸，但还是明知故问。
“不是。德国，意大利和日本也有城市被同样地彻底毁灭了。”
“什么！”传杰还真没预料到这样的回答，“哪些城市？”
“据我所知，有慕尼黑和罗马。日本的下关也已确认被毁灭了。”
“为什么要攻击下关？它基本没什么战略意义。”
“你问我？我也没有什么头绪。”
“除了曼哈顿，还有没有其他的盟邦城市被攻击了？”
“有。我听说伦敦和莫斯科都以相似的方式被摧毁了。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整个城市就消失了。”
这些城市的名字怎么有点似曾相识？传杰突然心里一沉，难道我在一个已经不记得的怪梦中见过一张这样的城市名单吗？
“这是高度机密，请勿外泄。”魏大使提醒了他一下。
“新泽西，纽约，康涅狄格州的人都看到了在曼哈顿发生了什么。其它那些被毁灭的城市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密好保？”
“但世界上还有更多的地方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现在，所有国家都开始疏散他们的人口中心。如果这些消息漏出去的话，将导致人心的全面恐慌。”
“我懂了，大使。”传杰接着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想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魏大使回答道，“幸运的是，所有的大规模毁灭都发生在上个月的十六和十七号两天。打那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这样的毁灭。”
“奇怪啊。”传杰低声嘟哝道。十六和十七号，那是龙山事变后的两天…
“各大国驻瑞士的大使上周已经会过面了，同盟国和轴心国同意立即停止一切敌对行动。”魏大使继续说道，“双方要召开一个紧急峰会以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那我该怎么办？”传杰问道。
“别着急，胡少校，来自重庆的最新命令是让你和龙甲在这里待命，与参加紧急峰会的中国代表团汇合。”
“知道了。这个峰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
“这些细节目前仍然保密。中国代表团来了，你就知道了。他们两天后就到。”
“知道了，魏大使。”传杰确认道。他随后移到了长桌的另一端，重新和那些身着灰色斗篷的龙甲坐到了一起。
传杰的嘴紧靠着自己的拳头。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才合乎此时的场景。他不得不叹了口气，又把头转了回去。
“对不起。传杰。”有人突然在他身后开口了。
传杰再转过身来，是白羊。“是提奥干的。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执行救援任务时要带上这么强大的攻击性武器。”
“这是什么武器？”
“这武器叫作‘末世天龙’，用于攻击深藏在地表以下加固工事里的敌人。这武器本身体积很大，只能装在庞大的母舰上，通常是在星球的低轨道上向下开火…”
“嗨！CJ，你和我们一起走吗？”传杰听到了格罗夫斯将军远远的喊声。
“不用了！”传杰抬起头来，看见格罗夫斯跟奥本海默和曼利一起站在飞机的舷梯中部。传杰向他们喊道，“我要在这里等中国代表团，这是给我的命令。”
“如果以后见不到你了，我在这里祝你好运。”传杰向格罗夫斯挥了挥手。
“也祝你好运。”格罗夫斯将军回应道，“我们是会再见到你的。”
1943年9月5日，长岛，美国
在米切尔空军基地的东跑道上，一架涂着青天白日标志的DC-3运输机刚刚登陆。它正在滑向所谓的‘航站楼’，其实也就是一大片帐篷。在航站楼里的第一个帐篷前，传杰，龙甲与中国大使魏道明一起在那里等待。
螺旋桨逐渐减速，这架来自中国的飞机终于停在了“航站楼”前面。门很快开了，一位穿着飞行员制服的身影走下了舷梯。
陈文宽！
传杰立即认出了那位曾自愿飞往湖北营救张自忠将军的中航客机飞行员。
陈文宽与地勤人员简短的交谈了一番。地勤迅速开始维护飞机，添加燃油。他环顾了四周一番后，迈步走向传杰和魏大使。
“你怎么样？我的老朋友。拿上行李，上飞机吧！”陈文宽说道。
“陈先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传杰问道，“我们中国的代表在哪里吗？我想现在就跟他谈一谈。”
“当然，”陈文宽答道，“他坐在右边，最前面。”
传杰赶紧登上飞机，走到机舱前部。在右边最前面的座位上，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从他身后，传杰只能看到一顶深卡其色的军帽。
“代表先生。我可以跟你谈一下吗？”传杰走上前，问道。
这帽子转了过来。传杰一看到帽子下的脸，马上绷直身体，并举手敬礼，“委员长！”
“稍息。”蒋介石答道，“我记得你。你叫胡传杰，对吧？夏王陵的发现者。”
“对不起，委员长。对于蒋夫人和现在在我们国家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传杰单膝跪地，“如果当初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根本就不会提出这个计划。真的很对不起。”
“起来吧！当时你只是想救国救民。”蒋介石抓住传杰的手，说道，“如果我当初是你，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现在，让我们来想我们该怎么办。”
“谢谢您的原谅，委员长。”传杰站了起来，说道，“还有三位龙甲跟我在一起。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古月奇校尉和另一位龙甲也被血腥地谋杀了。”
“我听到了一点点，但对细节不清楚。胡宗南将军的一名参谋在阵亡之前，传回了一些只言片语。”蒋介石回答道，“我们采取了大量的预防措施。然而，一天之内，还是有超过五万人在这事变中丧生。对于这支所谓的‘救援舰队’，你还知道些什么？”
“龙甲们告诉我，这舰队由一个名叫欧阳提奥的西阿将领率领。他曾是我们这边的一名龙甲，黑鱼，的学徒。没一个龙甲知道提奥为什么突然开始胡乱杀人。”
“欧阳提奥？这听起来像一个中文名字。他们知道他的实力吗？”
“龙甲们估计提奥有四到五艘战列舰，至少两千名士兵。提奥还带来了一门巨炮，一炮就可以摧毁一座城市。他们说那超级巨炮叫做‘末世天龙’。”
“你说的对，传杰。那个提奥的破坏力确实很可怕。几天之内，包括南京在内的好几个大城市都灰飞烟灭了。”
“南京也被摧毁了？”
“是的，成千上万的人丧生了。我们的首都已经成了长江边上的一个湖泊。”
“我的天呐！”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却又停止了毁灭地球上的城市。”
“我也听说过了。也许是提奥的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是一种可能性。但你龙甲朋友的估计很准。根据我们在地面上的情报，他们有一艘战列舰泊在了北平，一艘留在了龙山，还有两艘停泊在上海。”
“这很奇怪。他们在我们的城市里干什么？”
“他们派了很多小股的部队以这几个城市为基地，到处挖掘古墓，特别是在北平，西安，和洛阳附近。”
“这几个城市都是我们的千年古都。”
“对呀。看来他们是在找我们历史上留下的什么东西。”
“这东西对于提奥来说一定非常重要。而且很可能是由龙甲们在四千年前带到地球来的。”
“有一定的道理。”
“奇有一次跟我们说，提奥在通信中专门提到他在找一些蛋。”
“蛋！什么蛋？”蒋介石问：“鸡蛋？”
“我不知道。龙甲们也不知道。但他们记得他们初到地球时，食物耗尽。于是他们在天舟上的西阿属国贡品中找到了一些蛋，把它们吃掉了。不过，他们记不清究竟是些什么蛋。他们也不知道提奥为什么对这些蛋这么在意。”
“不管他们在找什么，他们是志在必得。”蒋介石说，“提奥军在全中国到处搜寻，已经破坏了无数的古墓。”
“委员长，我们当时听到了提奥在杀死琼斯博士后所下的命令。他要他的手下‘要找到那些蛋，然后摧毁证据’。当时我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开始有一点点头绪了。”
“你怎么可能知道提奥当时说的话？”蒋介石感到有点迷惑。
“龙山事变发生时，我们在日本。琼斯博士特地为在日本的龙甲安装了一个特殊的通讯装置，以让他们能目睹那历史性的一刻。至少当时我们是那样想的。”传杰解释道，“于是我们目睹了一切。当提奥在那通讯装置的主机前发出命令时，他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那装置还在向我们直播。”
“明白，”蒋介石答道，“但我要知道你所知道的每一个细节。”
“没问题。我们可以在降落后为您重现一切。”
“你带着那装置？”
“龙甲们带着。”
“这将对我们非常有帮助的。现在我们知道他正在寻找一些特殊的蛋。如果他找到了他在找的东西，提奥最终会离开地球。对吧？”
“委员长，我的想法和您的不一样。”传杰回复道，“我觉得提奥一定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不想为人所知。想想吧！他已经杀掉了两位龙甲，他国王的亲兵。他也可能杀了大禹，一名西阿的王室成员。”
“他已经冒了巨大的风险。”
“所以，我认为即使提奥找到了他的那些蛋，他也不会轻易地离开。我担心他所提及的证据是就是人类文明的存在，特别是华夏文明。我们继承了龙甲的语言和文化。还记得他说的话吗？他要摧毁一切证据。”
“讲下去！”
“我已经和黑鱼，白羊还有夏侯虎反复地研究过了。我们认为提奥一开始在短时间内连续摧毁我们的城市是为了炫耀他的力量，想唬住我们，让我们不敢反击。”
“继续！”
“他没有接着摧毁我们的城市是因为他的弹药已经几乎耗尽了。”
“所以，他全力出击是想摧毁我们的反抗意志。”
“对，委员长。我们知道他们的能量源于重水。他把两艘战列舰放在上海，那里可没有什么古代的王陵。这里面如果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在海边富集重水。”
“他要在上海建一座重水工厂？”
“应该不会。白羊说，西阿星际舰队的核心通常是一艘巨大的太空母舰。这母舰同时也是一艘补给舰和重水富集站。”
“所以，那母舰应该停靠在上海海边的某个地方。”
“是的。根据白羊的计算，提奥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富集到足够的重水，来把我们的世界变成一个炼狱。”
“炼狱？”
“提奥的‘末世天龙’可以摧毁一个城市，但却不能毁灭一个星球。然而，提奥如果反复地从太空中轰击地球上大陆板块之间的断裂带，就能破坏地壳的稳定，从而引发全球性的火山爆发。到那时候，地球将成为一个炼狱，而地球上的生命则将面临一次大灭绝。”
“这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黑鱼说提奥以前在星际战争中曾经使用过同样的攻击策略。”
“噢…这完全超出…”蒋介石把拇指关节顶在嘴唇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旦提奥有了足够的重水，不管他有没有找到他的蛋，我们的命运就已注定了。”
“那龙甲们的建议是什么？”蒋介石问道。
“主动攻击！”传杰建议道，“在提奥做好准备以前，全力出击！”
“我们准备起飞了。委员长！”陈文宽手里拿着一张半开的航图从两人身边走过。他话音未落便消失在了驾驶舱门里。随后，扬声器里传出了他那带着广东口音的国语：“所有的乘客请就坐，马上起飞。”
几分钟后，这架涂着青天白日标志的DC-3升到空中，然后迅速地向东转，朝茫茫的大西洋里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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