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天一直连续做噩梦,总是处于困倦的状态,今
天照例从噩梦里一身冷汗的醒来。突然想把这个梦记下来。
我梦到了阿布。
他跟我说 你不要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这件事,一步都不能让。
阿布说 忘掉吧。
阿布还说 走!
梦的开头是一群没有脸的人围在一起烤火,谈话的内容我忘记了,或许也从未听清过。
突然来了一群拿大砍刀的人,穿着刺激战场的衣服。也许是我游戏入魔。无脸人开始到处跑路,我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有人抓住我的手腕,带着我跑。
开始我觉得我不认识他,直到他开口,我才惊愕了一下。
阿布。
我极少梦到二次的人。
他带我跑到一个木房子里,说让我好生待着。
我只是笑,笑着说好。
直到他匆匆离开,我的笑突然就消失了。
房子里挂着很多画,好像都是诗词画卷。有一个长桌上有一副画好的画,我记得我拿笔想写点什么,又觉得自己的字平白浪费了画,只好又把笔搁下来,去看其他完成的。我将以目光放肆收容于撇捺点着,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大抵是没懂吧,不然怎么现在一句也想不起了。
我幻想着将以指腹捻过纸上那些干涸的墨痕、猜测这样或那样的勾折,下笔时是如何皱眉,又如何将之轻轻展平。
可惜这都是梦醒的幻想,事实上我只在随意扫了一眼那些画卷后就走出了门,没有回头。
走过大漠到一条长街上,仪仗从街头长到街尾。好像是有人娶亲,红衣小厮们抬着几箱金银,行在队伍前头的是个白面高冠的人,面容依旧模糊。
他面前的楼上的女子正漫不经心的涂着丹蔻,我则望着那些被小厮们打开的一箱箱金银,他说 “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她答
我瞧着那些粒粒饱满的元宝和他带来的浩大场面,想,做他的妻,应该会有安安稳稳的一世荣华。
她却说着不愿意,甚至是不瞧一瞧。
嫩葱管般的白嫩指尖,涂着最热烈的红色丹蔻,红色很配她。
她突然抬眼对我的方向看了过来,应该是勾唇笑了一下的,笑得也很清淡,“小璃殇,他配不得我。”
我却是突然如遭。
有些辨不得,这是莫家的楼阁吗,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也想修饰一番,譬如宜园,牡丹,九曲深巷,我在心底描绘过千遍万遍的颜慕景色。可是没有。
有的只是长街外的大漠。
兜兜转转,又是阿布找到了我,他的身后有很多没有脸的人,他问我怎么离开了,我笑着说你们怎么都没有脸,他又说让我不要走了,我说我好像看到墨溪和莫如了,他没有再理我,只是蹲坐在地上,有人给了他一把短刀,他用刀剜去身上伤口的死肉,我的五脏六腑就开始疼。
我问他怎么了,是之前的那群人吗,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你不要变成你讨厌的样子,这件事,一步都不能让。
我又说 我好像看到墨溪了。
我说他们好吗
他说忘掉吧
然后我和他剧烈的争吵了起来。又或许是我单方面发脾气。
然后我离开了。
我梦到我到了一个悬崖的树上,那棵树真的好高啊。只有最顶上才有几片大叶子。有好多无脸人和拿大砍刀的人在悬崖边打架,后来他们都死了。
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在尸体里翻翻找找,看到活着的便对着脖子就是一刀,我害怕极了,怕她抬头看,好像怕被发现,又好像怕看到她的脸。
她翻了好久,大概是累了,坐在几个尸体的小堆上,她的侧脸很白,苍白的颜色,坐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了抽,她突然开口了,声音应该是沙哑的 。
然后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 她发现我了。
她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做了个将抬头的动作,我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然后从树上掉了下去,应该是落下悬崖了,失重中听到了她的笑声。
然后就是阿布接住了我,我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色。我应当是要开口说点什么的,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惶恐不安,我沉默之下心脏强烈的跳动。
她说“你总该知道,我们再要好,也还是要各奔前程的。”
走!走。
——十八青竹骨
——20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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