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家附近阿七的田,丢荒多年,野草萋萋。今儿天气转热,哥哥说家后的菜园出现过几次长虫,个头虽不算大,却也可怖的很,估计大多来自那块大田。
于是大哥用雄磺把各门槛都厚涂了一层,不知挡不挡得住那玩艺。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纷纷献策:有说要养鹅的,长虫惧惮它,又怕它糟蹋了屋后长势正旺的菜蔬;有说要养狗的,我们家养狗是盛,但来家的人多,怕它惹祸;后来大家折衷了一下,说干脆养只猫,希望它能尽到看家护院之责。
弟弟在圩镇上做生意,人面广。那天我刚好在老家,弟弟说,猫待会就回到,让我在大门烧个火迎一下。
入了伙的小猫,就在厨房的柴堆旁为它置了个窝。刚开始,它还怯生不已,躲进柴堆间隙一个劲喵喵直叫。两个小屁孩舀来团米饭,盛了半碗水放在外面,嘴里不停地“咪呜——咪呜——”呼唤它,久了,那小家伙开始应喝,千呼万唤中,它终于肯探出身子,一步三回头,像个羞怯的新娘试探着向下爬,发现不存危险之虞后,终于爬到碗边用餐……
它灰黑瘦弱的身子,小爪像四个小雪球,伸手去动它时,它警惕闪了。于是让孩子们先撤,让它有个适应的过程。
吃罢晚饭又去看它时,发现它已平静许多,轻轻抚摸它背时,它弓了弓身子,挺享受的样子。
我小时候,家里也是养过猫的。那时小猫新回乍到,就让它在阁楼呆着,米饭端放梯沿边上,久了,它就会慢慢沿竖梯下来。其它还好,只是它有个虚伪的习惯,爱把粑粑拉在谷堆,再刨了谷埋掩起来,祖母就嗔怪骂道:“这死囡!”
现在,俩小屁孩一天盼着周末,盼望着回家逗小猫咪儿。
侄女说:“二伯,你帮它起个名呗!”
“叫白登好不好?你看那雪白的爪子。”我揶揄道。
两小屁不置可否。
后来哥哥在群里发了个小猫玩球的视频:只见它前面左右两爪一撩一拨,球儿滚动,它再一个卧扑,把球护在身下,后脚顺势夹击,把球玩弄于股掌,那连贯的灵性,让人称奇。
哥哥配文,称之为“虎妞玩球”。从此,大伙都称猫咪为“虎妞”。
虎妞很会来事儿,我坐着看手机,它就在我脚边不停地蹭,要不就爬上长凳,来弄我的衣服。要不就在你跟前做各种动作:侧扑、翻滚、练爪、加速、骤停……一整套组合拳下来,见我仍无视它,只见它爬到我鞋边,用鞋面练爪,活生生把我的鞋带给“解”下来。
怪不得侄女今早就央妈妈送她回了老家,当弟弟不见姐姐时,就投诉道:一定是回去跟虎妞玩了。她能和它玩上半天呢!于是小子也一个劲地嚷着要回去。
厨房里,见放着一袋幼猫食品,我心里默默笑了:儿时养猫,只吩咐点残剩饭菜给它,哪来这等娇养?心想大哥还是太讲究了。
但愿这小精灵多学本领,早日出师,肩负起主人殷殷之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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