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常驻一只夜枭
每天都在啄走我的心跳
可怨我血肉的每一条门缝都已锈死
我无法将它从我逼窄的肝肠中赶走
它曾时时张牙舞爪
让我度过了羸弱不堪的童年
我也曾向它咆哮诅咒
给了自己一个追风逐月的铁打的少年和青年
如今我们都累得少气寡言
像一对关在同一只笼子里的死对头
终于不得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
以对等的身份和措辞旷日谈判
我终于承认它是埋进我一生且铸有倒刺的钩针
我可以借它的利爪来挠我灵魂里狂涛般难止的奇痒
它应允只要我从此愿意苟活于世
就许我以蚀骨之痛后无边的阳光和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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