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仰望着无尽的天空,我深知神明无处不在。我深知天地就是我的教堂。就是我永恒的殿堂。无论我行走到哪里,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神圣的课堂。——沈思源

过去的一天,在西方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前些年,中国的一些大城市到了这个日子,满大街都霓虹闪烁,和西方一样热闹,甚至更热闹。
年轻一代对于这个节日的推崇甚至胜过中国的传统节日。有时让我生出一种错觉来,这是在中国吗?有时我也傻傻地想,将人家的节日过得如此隆重,会不会引起别国的嫉妒?
不过也只是随意一想。好在,今年似乎真的冷静了很多。因此所造成的铺张浪费大概也少了很多。因为人总是容易借节日来放纵自己,有些甚至还任意妄为。也因此生出很多伤人的事件来。甚至很多动物、植物也在这一天面临被屠杀的命运。
有几次,我也曾为了过这个节,特意飞往纽约。在人山人海的时代广场看苹果从高楼顶端降落。
我尽管就住在距离时代广场几百米处,然而我也不去凑这个热闹,因为我受不了被人挤压与推推搡搡的滋味。我顶多只是在住地看电视直播。我认为看一个人为的苹果从而降,并无多大的意义。
在我心里,有一个真正的神的苹果,甚至有一个美丽的苹果园。只要我想吃,苹果就会有。

在西方,各家各户为了过这个节,很多会从市场上买来圣诞树装点自己的家,并在树上拉上各种彩灯。当灯光亮起,节日的气氛就开始漫溢。
也因此,每年的这个月,总有大量的松树被砍伐。大大小小的圣诞树通过各种途径被各种肤色的人们搬回家。似乎耶稣的降临日,就是很多松树们的受难日。当然,它们的生命也因为与圣诞连接而有了荣光。
但是我依然会为它们感到惋惜。觉得以它们万古长青的寿命,它们应该被更好地善待。尽管它们看起来似乎履行了神圣的使命,然而当看到新年过后它们最终被主人毫不怜惜地拖出房间扔到马路边时,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虽说万物都有它的归属,然而我希望它们永久地归属于自然,归属于活泼泼的生命,归属于这浩瀚而博大的宇宙。而不是人们缺乏理性的充满小我欲望的疯狂。
庆幸的是,在我如今所住的郊外,到处都可见到这四季常青的松树,它们被保护得很好,且造型优美。这让我所在的院子即使在冬日里,也依然有一股春意盎然的生机。
这个圣诞节,我没有在自己的住处做任何装点。我以为任何装点都是多余。我只是将房子做更加彻底的清理,将每一件家具擦得更加明亮。每当将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就会发现,心也更加的亮了。似乎看什么事物都能看得更加透彻来。

当我走出屋子,行走在院子里,我格外的开心。为什么要将家局限于一所房子呢?为什么要将花园局限于眼前的篱笆呢?若是把天下都当成是自己的花园,我们还会不惜一切要将好好的树砍倒而搬到自己的住地吗?有时细想起来,对于大自然而言,我们就像一个个毫不讲理的掠夺者,从不与它商量,就粗鲁地对它进行杀伐。
不过有时人类为了美化自己居住的环境,也会对它进行细心的呵护。我也因此格外地尊重那些园丁。对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甚至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给予各种关照。
就像如今我们对待红豆杉的态度。据说私下砍伐五十年以上的红豆杉是要被判刑的,甚至可以砍头。许是有些夸张,但是将树看得比人还重要,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世界上的树都不存在了,估计人类也就不存在了。
我行走在院子里,因圣诞树而引发出一连串的感想来。
这是我度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圣诞节。下午应渡心的邀请,去她的茶社参加了她中西合璧的圣诞下午茶活动,还有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原生态演唱,以及琵琶演奏《梅花三弄》与《霸王卸甲》。
若是要写写这茶与音乐,怕没有三五千字踩不住刹车。索性略过。因为我原本只是想要写写圣诞的树。
渡心的做法我就颇为赞同。她因地制宜,将本就长在院子里的两棵树挂上了圣诞彩灯,就成了圣诞树。其实每一个生命都有无限的可能性。然而生命的意义到底是谁赋予的呢?
我在这个节日的快乐,当然不能排除渡心的精心安排,但是也包括了我从她那里离开后独自一人在大自然中所享有的一切。

当我在自然中,我觉得自己是不孤独的。而有时在人群中,我反而会有一种格外的孤独。
好在有这无尽的大自然,你会有处可去。行走其中,你会被再次净化。心,重新鲜活而欢快起来。
我想象西方的很多教堂在这一天会有一年中最隆重的弥撒。
我抬头仰望着无尽的天空,我深知神明无处不在。我深知天地就是我的教堂。就是我永恒的殿堂。无论我行走到哪里,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神圣的课堂。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