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覆卮山——上山公路徒步,油菜梯田赏花,石浪手脚攀爬。
我们在油菜梯田多逗留了半个小时,为了追赶队伍,我们不得不加快脚步。看到石浪时,唯一的念头就是爬。你每一步都在我前头,我每一步都走得很犹豫,不知道下一步脚往哪里踩,手往哪里抓,选择哪一块石头作为垫脚石。后来,我形成习惯,每一步都问你,你刚才是怎么过去的。每次看到你伸向我的手,我都莫名感动。同时,我也担心着你,会不会被我拉下来。
好吧,这么感人的一瞬间,怎么就被我描述得如此平淡,甚至乏味?我要好好反省一下。我自认为的写实,竟是如此无趣,而且很不连贯。应该说,自从离开那个视如生命的人之后,我就变得很独立,不是强迫自己独立,或者不信任别人,而是习惯了凡事靠自己,并且我也越来越有自信自己有能力独立解决。
爬石浪的时候,一开始我不懂得分析地形,不懂得选择石头和路线,我只看得到我眼前的石头,不会灵活运用自己的四肢。面对已经爬在我前面的好友,我下意识地说出怎么办,说出了我当时的紧张,我害怕落后。而她会告诉我走哪一步,脚踩哪一块石头,手抓在哪里,有时候我一抬头,她的手就在我眼前,她要拉我。开始的时候,我表示拒绝,一是我害怕把她拉下来造成她的危险,二是我认为知晓路线后我有能力攀登。但她几乎每一步都会伸手,后来我也就试着抓住她的手,脚往后蹬,和她站在了一起。在那一刻,我走出了封闭的自我,与另一个人形成了互助的关系。我的大脑还没有出现信任不信任的念头,我的行为已经代表我下意识地无条件信任了她,并且接受她的帮助。其实一路上类似的事早已发生:我们共同喝了一碗粥,一盒凉皮,我手中的矿泉水是她用现金买的,我每次上厕所都会问她要纸巾……
攀爬石浪让我如此印象深刻,或许是因为在我害怕被她抛弃的那一刻,她的手就在我眼前。这让我心安。我不再手足无措,我开始迅速查看周围的石头形状,学会了运用自己的身体。手脚甚至是屁股都被我当作是工具。我胆子小,担心臂力不够,双手几乎不用力,因此我不会选择脚踩以及手抓有距离的石头,而是整个身体依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我经常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来移动双脚。身着橙色外套的93年领队天涯妹子,看到此景玩笑道:独门绝技呀!我们都笑了。
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不会参与这个项目,我可能遇到第一个阻碍就想着放弃,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我可能会摔伤,我还可能……因为有她,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前进,因为我心安,我不是一个人。当她遇到难受的时候,我的想法是自己要变得强大,然后照顾她;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有她指引方向,我跟着就行。就这样,我们完成了徒步登山,虽然小腿大腿膝盖屁股哪儿哪儿都疼,但好像一点儿都不累。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解决所有,直到经历了有一个契合的人在身边的旅途,才发现有的路不一定非要一个人走。该独处的时候,要独处,要独立思考,要有自己的空间与自由;有的时候也要走出自己,接纳别人,迎接别人走入内心,携手走过一段旅途,一起欣赏沿途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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