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莺姓郦,可是由于她从小很少见到郦教授,对于这个有着很大的学问的父亲,她及她的母亲都不太会提起,所以,乳名莺子的金缨自从上学就被喊成了“金莺”,以至于后来许多人都以为她就姓金了。
金莺出生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那个知识分子被打入最底层人年代,大环境的关系金莺的父亲郦教授不仅没能看到他的大女儿的出生,也缺席了这个女儿的成长,因此莺子的亲朋一度因为金莺姓金名莺,她也没有解释的愿望和动力,故而我们也就这样叫吧。
在那个人人都有点疯狂的年代,金莺的出生并没有给困顿的父母带来慰藉,反而带来了无尽的烦恼,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莺的父母在地理的阻隔与思想的阻隔中越来越难以调和,于是,莺便成了母亲发泄所有情感的对象,当然这个发泄并不一定都是负面的情感,很多时候,母亲也会把对父亲或者说对那个叫做丈夫的男人的思念,爱倾注到莺的身上,这个时候,莺就要承受那有点过分的、错位的爱。而夫妻之爱,并不是一个女儿可以承受的,因为丈夫除了爱的情感之外,还是有着很大的责任的,这个责任包括接受妻子的爱,妻子的依赖,甚至是妻子地娇嗔。
母亲给莺细细地洗着澡,爱抚着她小小的身子,看着这个长得很像她丈夫的小人,满眼的爱和思念,不知道莺是不是懂了母亲的情感,还没有长牙的小人裂开嘴笑得好甜。“你还笑,为了你,我落了一身的病。”母亲突然翻脸,将这个小小的人儿一推,她便向后仰去,在还没有磕到盆边时,“哇”地一声唤醒了恍惚的母亲,母亲一把搂过莺,一时母亲的胸前都被水湿透了,母亲也顾不得,紧紧地抱着莺,似乎有些惊着了。好一会儿,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围的窄小空间以及那盏昏的灯,叹了一口气,走到炕边,轻轻地将莺放到小被子上,用毛巾擦拭着女儿的身体,轻轻的,似乎怕吓到她的小小的女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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