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在我心中

从高中开始，我就想要用文字来描述他，可是我始终没下笔，因为觉得文采不够，不能用文字尽数呈现出他。可今天我想写写关于的他一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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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在我心中

自小便在他身边，可我关于我小时候的记忆十分模糊，除了几个特殊的画面，特殊的噩梦。唯一有他的身影是在我上学前班之前吧，那时的我约莫5、6岁（虚的），大概是星期天，早上8、9点的样子，我奶奶似乎去做礼拜了，而我爷爷那时在村里似乎是会计（懂事之后才问的爷爷，每家轮流当会计），恰在那天爷爷要去湖坊大队里开会，按照惯例我是会独个儿在家中的（小时自己很多时候在爷爷奶奶出门务农时被留在家中，因为家里阴凉），可那天爷爷似乎问我想不想跟着他去，我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那时的自行车是黑色的永久牌的，我就坐在那三角支架的地方，记不清是否有那种自行车座椅了。我只记得爷爷脚踏着踏板在快到湖坊村的那个湖的坝上骑着，右下是波光粼粼的水，那时的我不敢看一眼（因为害怕），左下是田野，而路的两旁是那种灌木以及草，路是那种羊肠路，因为是晴天，所幸不膈应人。自行车在那湖坝上绕来绕去，在我的记忆中定格，似乎永远也到不了终点。可我还记得当时和他的一些对话。

我：“爷爷，我们去干嘛？”

爷爷：“去湖坊大队开会呀。”

我抬头看爷爷，可我看不全他的脸，问道：“那是干什么呀？”

爷爷笑了笑（我记不清他的模样，他的笑）：“哈哈，到时候你在外面玩就好了。”

我：“嗯…娘娘（家乡话对奶奶的称呼）去哪了？为什么不来？”

爷爷：“她去做礼拜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对这个的印象就是偶尔奶奶从那回来会有糖果。

以后发生了什么大体都模糊了。我只记得这一段，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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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在我心中

爷爷喜欢在大热天光着膀子，尤其在暑假割稻子的时候，也因此爷爷的上身会被晒的通红的，爷爷很瘦，瘦的连肋骨都清晰可见，小时候喜欢在爷爷坐着的时候去数他的肋骨，一根一根的数过去…爷爷喜欢在拉着一板车的稻谷上坡时嘴里喊着：“哎呀没”（姑姑也曾因此笑爷爷，说他好似这样就不累一样，记得爷爷当时就笑笑，没说话。我也是因此才知道，爷爷是因为累才喊这个的。）；也喜欢在割稻子割累时，站起来叉着腰吹着口哨，说是能把风引来，果真风来了，吹动了那一片片黄灿灿的稻子，也吹拂着爷爷的身躯，那时的他，光着膀子，通红的瘦弱的身子骨，却坚挺的站着，逆着光，阳光真的好刺眼，可背着我的他，在我心中是最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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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在我心中

再大一些，大概是在我高一的上学期，冬天，是我对爷爷第一次产生心酸的滋味。封闭的空间，紧密的排布着各种家具（都是自己家里做的，桌子，柜子，甚至床。）电视机里放着节目，我和爷爷围坐在火盆上烤火，奶奶则坐在床上，我和他们聊着他们的故事，那个年代的，特属他们的。

“爷爷，奶奶那个时候真的有很多人追吗？”

爷爷吸了口烟，答非所问，却似乎很得意地说道：“我那个时候去相亲，人家姑娘也都点头同意了”

“那你怎么娶了奶奶？”

“那还不是因为你爷爷他家里穷，而且还要移民到江西来，所以人家姑家里不同意呗。”

“那奶奶，你又为何嫁给他呢？”

爷爷又吸了口烟。

“这呀还不是因为我赌气，其实当时我连你爷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

在这封闭又狭小的空间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充满着烟雾。

“你又抽烟，这窗户还是关着的，闷死了，来去打开。”

我看着爷爷，“爷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爷爷一只手随意地靠在床柱上，背靠着墙，修长的双脚放在火盆上，另一只手夹着烟，慢慢的放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吐了出来，白色的烟雾，就像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仙境一般，慢慢的开始向四周扩散。

“20岁。”

我知道那是爷爷来到江西的时候，还同肚子里怀着大姑姑的奶奶。

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干巴巴地开口：“爷爷，那你为什么吸烟？”

爷爷那时的动作我永远都记得，他又吸了口烟，深深的，将烟“呼～～”地吐出来，那烟将被昏暗灯光照耀下的爷爷更显得模糊，看不清他的脸，他那有白胡子，白头发，已不再年轻的脸。他将头转向白炽灯的方向，微抬头，看向未知的一点，又无意识的吸了一口烟，手离了脸，悬在那空中，而后我只看到那红在不断的靠近爷爷的指端。

“愁。”同时他转过头看向我，眼里似有什么，可我却看不清，“你懂不懂？”

当时的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眼中有泪光，心中涩的很，我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很沉重，很沉重…

透过那烟那雾看他，我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还记得曾想写他的脸部描写，可是我却始终描写不了他的表情，他的神态，我不知如何去描述，才能将他展现出来。今日这一关于他的描述，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还有很多关于他的印象。他的孤独，他的骄傲，他的无奈，他的幸酸，他的清傲，他的人穷志不穷，他的不善表达，他的一切的一切。今日打算写他时，想在手机里找出他的相片，发现换了手机后竟没有他，还好空间里有他的照片。今日写，并不是我的文采好了，才敢下笔，而是因为我怕，怕自己再不写，自己会忘了，我怕。至今我只要一想到他们终了的那一天，我就忍不住眼眶泛红。可我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俩会离我而去。感谢他们对我的陪伴与信任。于2017年5月6日23:10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