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树宾
实在没想到,今年第一次网约莲花池,还没进门,就遭遇了心惊肉跳的“人从众”,那现场,怎一个乱字了得!
别说什么测温、1米距了,全副武装的大爷大妈们,好像忘了自己还戴着口罩,根本无视管理员劝阻,甚至还喷出极具地域特色的国骂,自顾推着小车、拉着音响、挥着彩凌,摩拳擦掌往里挤——看架势应是广场舞练家子,料想是快被疫情憋疯了吧。
而手持网约证明和身份证,规规矩矩自觉排队、等检查的,也只能在“人浪”潮涌拍打下,节节后退了。
说实话,当时真想掉头回去,可一想大老远因“荷”而来,却因“堵”废“赏”,心有不甘。
可也只好按捺住性子,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被管理员吼着匆忙入园——而且,啥证件也没看(有时候就是这样,证件准备齐全了,人家不闻不问,偶尔忘带,反而肯定被查,不信你去TAM试试)!
哎,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北京疫情尚在非常时期,世人们竟然都如此这般麻木了。也不知这个一度如火如荼的“京城之约”还有无存在的价值,其初衷何在?
我想,藕郎与荷仙肯定并不知当下疫情之重,否则,肯定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招蜂引蝶”,无意之中制造扎堆或者引发聚集。
好在,果然如陶潜所言“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荷花们并没有“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而是安分守己地踩着时令节拍,默默发芽,默默绽放,默默成篷。
好在,真正的游园赏荷者,大多还是文明地相互揖让,既不妨碍风姿绰约者与荷花比美秀色,也尽量不做他人镜头中的电灯泡。
您瞧,扛着长枪短炮的老法师,神情自若,气定神闲。
不仅频频指挥衣着华丽的麻豆托腮回眸,还帮助菜鸟迷妹一帮好摄之途,调节光圈快门感光度,不放过任何一个稍纵即逝的瞬间,定格一帧帧精美绝伦的仙子弄荷光影。
您看,挥毫泼墨的大画师,一袭素衣席地卧,双眸出彩画卷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在他笔下出神入化;“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意境趣味盎然;“亭亭净植,香远益清”的粉荷,竟然吸引两只蝴蝶翩跹起舞,似梁祝嬉戏缠绵;尤其是在碧绿的莲蓬之下,那几尾灵动的贪嘴锦鲤,似乎要跟着一个投食的小姑娘游到画外。
您听,抑扬顿挫的天籁之音,在琴师纤柔的指尖跳动。
似行云流水般,穿梭在一池朦胧烟雨中,引得一对白天鹅在田田荷叶间忘我亲昵,翩跹起舞。犹如李白“若耶溪边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那般活泼可爱,又似白居易“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那样含羞带涩,连采风的诗人们也痴痴如醉,忘了作业,忘了归期。
……
藕郎不惧拦腰苦,千丝百缕留世长。
观莲何必江南下,西站池前已神往。
弹指一挥,北漂数年。7月赏荷,已成习惯。
据说,“先有莲花池后有北京城”。阅尽沧桑与繁华的莲花池啊,每天迎来送往多少个踌躇满志的追梦人?
想说爱你不容易的大北京,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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