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年我都至少会爬一次很高的山,或者走一段非同寻常的路,和一群我在意的人。
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在路上,能进一步认识很多人,看清一些人,也更加了解自己。
今年是安徽金寨双峰寨,90人,两天一夜。
连续两天4.30起床使人疲惫也令人兴奋,因为堵车,我们坐了很久大巴才到目的地。吃完饭出发的时候,已经夕阳西斜。
队伍在行进过程中拉得很长,但是我们装备齐全,还有对讲机用来即时联系。
扛着道旗和大家走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背包很重,我一时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忍耐着继续前行。
期间不断有人超过我。为何他们的脚步都显得如此笃定?是因为他们的包都比我的轻吗?还是因为我额外扛着标志性的旗帜?
直到老何体谅我负担过重和我换了他背的轻了不少的包后,我才明白怎么回事。
换包后身体轻快了不少,然而我还是落在队伍后面。如果硬是要说体能跟不上,我这大四老油条还真傲娇地不承认,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视野所见,山路崎岖,蜿蜒向前。
在前方只有风景,在后方还能看到众人。有时候自甘落后也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我一时茅塞顿开。
散步的人看到冲刺跑的人超过他并不会着急,看到跑长跑的人超过他也不会着急。
不同时刻的追求不一样罢了。
傍晚到达当日的目的地,安营扎帐篷,然后大家分享各自带来的饮食,扎堆进行游戏。
教练也即活动总负责人,他带着毕业回来的师兄师姐继续往上走,择地扎帐篷。我问他为什么要分开,这边地方明明够。他说他们会闹腾。
所以他们继续上山建立第二营地,饮酒谈天吹牛逼,我则成了第一营地负责人。
那天晚上满天繁星,夜色极尽绚烂,我又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勺子状的北斗七星。
休整完毕,我们几个大四的老油条决定出去逛逛,一起走在星空照亮的大路上,关掉了携带的照明灯,偶尔停下拍星星。
那种走夜路却很敞亮的感觉莫名柔软。远方的山口吹来了阵阵微寒却凉爽的山风,清风、明月、繁星,人间极景,可解旅途一切疲倦。
走着走着,到了第二营地,和教练以及师兄师姐见了面,葱花代表我们几个陪老前辈们喝了一杯酒。顺带一提,葱花是男的。
山上没有厕所,后面定的营地规矩,上厕所男生往下走女生往上走。就这样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邂逅了一波女生。
是大三大四的老熟人,她们正在往上走的路上,被我们撞见,居然还让我们陪她们往上找厕所。缘由是之前透露了第二营地有个厕所,但是好像没有运行开放。
于是我们一行最后成了赏星队,当然她们厕所也没上成,不知道后来怎么解决的,毕竟知道的话就于情不合于理不容了。
十点半开始查寝,督促大家休息,因为明天很多人要起很早去山顶看日出。
查完寝后还是会听到一些帐篷内传来谈话声,我没有太干涉,这种环境下人总是容易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感的,所以只是嘱咐他们控制音量。
我和老何混帐,收拾好入帐后躺下休息,低声聊了会儿天。最后决定打开帐篷门,这样睁眼就能看到漫天繁星。
夜色渐深,营地话语声渐息,随即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大家裹紧自己的睡袋抵御寒冷,枕着鼾声入眠,头戴繁星皓月,不知道会不会做个好梦呢?
翌日凌晨四点半,闹钟声音开始响起,四点五十我用低音炮播放柔和的音乐,把大家唤醒,准备去山顶迎接最美的日出。
让我措手不及的是会长师妹居然有起床气,被闹醒之后数落了我一番......
没想到山路居然还那么远,而且难爬。我们在路上一度迟疑,最终还是在看到东方那越来来浓厚的紫气之后下定决心继续勇攀高峰。
不失所望,一夜一清晨,我们见到了最美的繁星和日出,不辜负曲折坎坷的路途。


第二天是路程更远的一天,我们吃完早餐,休整完毕收拾好装备出发。
一路上,路过了很多风车,那些风车远看起来很小,走到近前却觉得高不可攀。视野所见的各个山头,风车按不同的朝向安置着。那时候只有一排风车转得快,我们依此判断出了风向。
风来自西方,而我们一路向西。
石子路有点磨脚,林间小路令人心旷神怡,石板路让我们想直接坐下来原地休息。路过一片小村落,村里满是枝繁叶茂的古树,给我们提供了阵阵阴凉。
对讲机里面一直响着队伍前后的人交流路况的声音,前面的人会在关键路口布置指向标,整个路程间我们从未走岔路。
从徒步的开始到结束,我们的装备越来越轻,因为包里装了不少饮食,我们的步伐自然也越来越快,沿途遇到了不少向我们竖大拇指的路人。
一路相互扶持,一路欢声笑语,徒步远行总能让人回归最本真的状态,纯粹地去磨砺体力、耐力和意志,让人在世俗繁忙之余,来一次与自己的对话,与灵魂的对话。
但是如果让谁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怕是很难完成,也会少很多乐趣。
生命中每一个长途跋涉却不辞辛劳的旅程,是因为有一直相扶相伴的你们。
我看过最美的风景,听过最动人的笑声,到头来发现最在意的还是那样一群人。
期待来年重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