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都以为始祖准备睡着的时候,始祖突然开始说话了:
“我差点就睡过去了,你们应该等了很长时间了吧。可能是因为我这个老太婆太老了,总是力不从心了。刚刚我说到哪里了?我想想看。哦?我想起来了,我爹和我娘成亲之后。”
“我爹和我娘成亲后不久,中原沿海一带被倭寇侵犯,朝廷屡战屡败。我娘听我爹说,朝廷有个七王爷与冷大的交情十分要好,七王爷被皇帝派去抵抗倭寇。但朝廷军队的战斗能力实在是太差了,依旧是屡战屡败。七王爷眼看倭寇就要把沿海城池攻陷了,不得不去琅琊阁请求冷大帮忙。冷大答应了七王爷的请求,就召集武林众教商量,选一批武林高手组成临时武林军队,作为朝廷的援军去打倭寇。”
“我娘说,我爹看着她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十分不想去,但教主把魔教所有高手都派去了,他也没有办法不去。”
“我娘说,我爹出征之后,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呆在魔教,每日等着前方的消息。刚开始的半个月,我娘还可以收到我爹的消息,只是半个月之后,我娘再也收不到我爹的消息了。我娘屡次问送信的官吏,但都是说暂时还没有消息。直到武林军队战胜倭寇,战争结束,魔教众人都回来,也没有我爹的消息。”
“我娘问教主关于我爹的消息,教主说我爹在一场战争中失踪了,已经派人去找了。我娘问雪梨叔叔关于我爹的消息,雪梨叔叔说我爹在一次战争中身受重伤,被一位神秘人救走了,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我娘问凉城叔叔关于我爹的消息,凉城叔叔沉默了许久,才说他不知道。我娘还想问沅姑姑,但我娘实在不敢问了。直到有一天,沅姑姑主动告诉了我娘真相,我娘才知道我爹在战争中牺牲的消息。”
“我在我爹出征一个月之后出生了,那时候魔教一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我娘生我的时候,身边除了几个服侍我娘的小姑娘,什么人都没有。好在我娘有先见之明,提前教会那几个小姑娘如何接生。在我出生那天,那几个小姑娘很熟练地在旁边帮忙,我娘才能把我顺利生下来。”
“我娘说,我爹很早就把我的名字想好了,说无论我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无忧,希望我一生都能无忧无虑地生活。我娘当然也非常希望我能无忧无虑地快乐成长,无忧无虑地生活。因此,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我娘就开始叫我无忧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存在,能让我娘在没有我爹的日子里还能有一丝希望,还是因为我爹给我取的名字,让我娘在没有我爹的日子里还能有一丝希望。总之,我娘总认为我爹会回来,不管等多久,我娘都要等我爹回来。”
“沅姑姑有一天看到我娘抱着我在湖边坐着,那时我娘的两眼十分空洞,表情十分绝望,把沅姑姑吓坏了。她以为我娘想不开,打算抱着我一起跳湖轻生。沅姑姑为了让我娘从绝望中走出来,就把真相说了出来。她说,我爹是在一次战争中为了救她而牺牲的,她希望我娘想开些,好好活下去。”
“我娘面对突如其来的真相,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并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还安慰沅姑姑说,我爹很快就会回来了。沅姑姑看到我娘知道真相后,表现得很平静,更加担心我娘会想不开,于是吩咐服侍我娘的小姑娘,要时时刻刻看着我娘,一定要拦住我娘做傻事。”
“我娘说,她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想到了我爹在冰谷昏迷时看到的一篇文字。我爹当年在冰谷昏迷了很久才醒,在他醒来的前一天,我娘在冰谷百花仙园采花时,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还看到了一篇文字:
七月七日,琅琊阁内,千年大喜
青衣长生,两大掌教,进行大婚
魔教美男,名为忧罗,云游四海
途径青衣,偶遇书生,竟恋其人
不见其人,日思夜想,食之无味
派人询问,书生竟是,青衣掌教
现闻其婚,生无可念,一人独往
断剑崖上,纵身一跳,只为一死
长生冰竹,常年修炼,冰谷之中
忽闻异响,飘来异味,竟是血腥
闻味寻到,百花仙园,一滩红血
上前细看,竟是友人,魔教忧罗
呼百花开,唤百草醒,为其护体
花草灵气,虽保玉体,其仍昏迷
百花百草,虽有灵气,但有时限
灵气若失,玉体被毁,无法救治
为续其命,喂长生丹,灌复活汤
喂丹七日,灌汤七月,守其七年
施换性术,互换性别,其女吾男
魔教忧罗,长生冰竹,从此消失
魔教幽罗,长生竹光,横空出世
十年一次,武林大会,如期举行
各路英雄,为争名利,纷纷参与
红衣女子,仅用一招,赢天下人
女子竟是,江湖新人,魔教幽罗
各英雄败,无人不服,封为圣女
我娘那时想起这篇文字,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在老天的掌控之中。”
“我娘说,长生教的人不信命,所以都是做逆天而行之事,但都是为了能长生这一个目的。一旦有人为了其他目的做逆天而行之事,就会受到上天的惩罚。我娘说,她不知道老天爷要惩罚她,惩罚到什么时候,但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爹找回来。”
“我娘说,她想了许多……”
始祖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众人都想努力听清始祖后面说的话,但没有人能听清了,因为始祖沉沉地睡过去了。
翡翠姑娘把手中的记事手册和笔放回了口袋,首先对诗雅长老说道:
“诗雅长老,您来了这么久,也看到了,始祖这次醒来的情况就是如此,我也不多说了。请您先回去休息吧。”
玉慧长老听翡翠姑娘这么说,也跟着劝道:
“两位太上长老,已在无忧宫劳累多日,请先回去休息。若两位太上长老同意,如始祖再次醒来,便会再派研究员通知两位太上长老。”
诗雅长老和诗舞长老知道她们两人在关心自己的身体,感到十分欣慰。诗雅长老觉得下次她们不该再过来打扰无忧宫研究员们的日常工作了,便说道:
“下次始祖醒来,就不用告诉我们了,我相信你们的工作能力。”
诗舞长老看到翡翠姑娘反应快,十分尽责,便说道:
“下次确实不用再过来叫我们了,我相信翡翠姑娘能领导好无忧宫的一切工作。”
翡翠姑娘听了两位长老的话,赶紧说道:
“谢谢两位长老的认可,翡翠姑娘一定做好分内之事。”
玉慧长老十分高兴翡翠姑娘能得到两位太上长老的认可,对两位太上长老说道:
“感谢两位太上长老对翡翠姑娘工作能力的认可,玉慧欲送两位太上长老回去休息,请太上长老不要嫌弃。”
诗雅长老听了玉慧长老的话,说道:
“玉慧啊!送我们回去就不用了,你先忙你的,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师妹,我们先回去吧。”
诗舞长老听了诗雅长老的话,忙说道:
“好好好,我们先回去。”
诗舞长老说完,就和诗雅长老离开了无忧宫。
玉慧长老等两位太上长老离开之后,对翡翠姑娘说道:
“翡翠姑娘,下次始祖醒来,也不用去会议大厅汇报了,你在这里安心陪始祖,记下始祖说的话就好了。”
翡翠姑娘听了,答道:
“好的,玉慧长老。”
玉慧长老又看了看始祖,对其他长老说道:
“各位长老,我们也回去吧。”
其他长老听玉慧长老这么一说,心里高兴地想,终于解放了,但脸上不敢表露一点喜悦之情,仍是严肃地回道:
“是,玉慧长老。”
无忧宫的所有长老都离开了之后,翡翠姑娘对羽瑜和晓帆说道:
“羽瑜姐姐,晓帆姐姐,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你们也回去消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羽瑜和晓帆如获大赦,赶紧对翡翠姑娘说道:
“好的,好的。”
羽瑜和晓帆离开后,无忧宫就只剩翡翠姑娘和始祖了。
始祖这次睡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早上,值班研究员来到无忧宫的时候,醒了过来。她们快速给始祖倒水端过去,并去厨房叫厨娘给始祖准备饭菜。
翡翠姑娘,在始祖的床边,等着始祖开始说上次没有说完的故事。
始祖完全清醒过来之后,开始缓缓地说道:
“我先想一想,我上次说到哪里了。毕竟睡了一觉之后,没有那么容易想起来。”
“我好像说到了我爹出征了,好像不是这里;我好像说到了我娘把我生下来了,好像不是这里;我好像说到我名字是怎么来的,好像不是这里;我好像说到我娘知道我爹在战场上牺牲了,好像不是这里。”
“翡翠姑娘,你知不知道我上次说到哪里了?我好像觉得我都没有说过,又好像全都说过了。”
翡翠姑娘正在聚精会神听始祖说话,突然听到始祖这么一问,忙答道:
“始祖您上次说到您的娘在想尽一切办法把您牺牲的爹找回来。”
始祖听了翡翠姑娘的回答,想了想,点头说道:
“对,就是说到我娘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我爹给找回来,是讲到这里,是讲到这里了。”
目录:始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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