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建筑中走出来,一男一女。
女的穿着不太合身的灰色西装外套,男的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紧身皮夹克。
那是一家废弃的医院,大大的拆字画在墙上,等了半年多也没有拆掉。
男人手上提着一个箱子,在和女人交谈。
他们说的什么,不太能听清。
此时天还没有全黑,一点夕阳铺在路上,医院已经陷入夜晚的阴影,像个安静的水泥小怪兽。
女人说话的速度很快,还伴随着激烈的手势,她的脸上是一种自信地、不容辩驳的高傲。
男人一直在平和的回应她的话, 看得出来偶尔他会有一点畏缩,女人太强势了。
女人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她没有得到自己要的回应,她鼻翼收缩着,双手环抱胸前,眼睛左右瞟着,稍稍走在了男人前面。
男人在她身后,仍然是平和地,慢吞吞地说话。
女人低头疾走了一会,平静下来,继续和男人保持并排。
他们有一会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走着。
他们没有车,就这么从废弃医院前长长的场地走到大门口,又拐上荒僻无人的人行道。
这一片都很荒凉,没有汽车经过,更别说行人。
周围是大片大片荒废的建筑,无人的公寓,卖不出去的写字楼,唯一的人气是每条街道上一两家超市或者快餐店。
百无聊赖,也不知多久没有客人光顾,苍蝇停在招牌上,像一个抹不去的污渍。
男人转进一个超市买了一瓶水,拧开先递给女人,女人喝了一小口,又还给他。
他们继续走在街道上,已经走了一条街还是两条街,往后看依稀还是能看到医院的轮廓,天快要黑了。
他们走的速度不慢,有目的的在街道上穿梭,看起来对自己的目的地了若指掌。
他们知道他们要去哪。
再穿过一个红绿灯之后,他们顿了顿,像是在休息。
休息之后他们继续上路,看起来走得更快了,他们各自平淡忍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容,那是一种即将回到熟悉地方的笑容。
他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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