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皿每天的生活很简单,他在早上起床后,会去门口翻一下昨晚涮好的大木盆以及一堆小木桶。然后他会在门口显眼的地方挂个牌子,说是显眼,其实也就是巷子最深的门口,戳的一块小木牌。不出意外的话,二皿在中饭之前会迎来第一笔生意,不过二皿不会马上动手,他得先去醉仙楼喝两壶酒。点的菜往往是一碟花生,两斤肉。
二皿吃饱喝足,还会睡一会,不过时间不长,也就半个钟。然后他这时候会接到两外的两单子生意。
之后,二皿就得干活了。
他是个屠夫,专门帮人杀各种牲口。有人说二皿以前也是牲口,要不是被天大的运气砸中,这会多半也变成哪块地里的肥了。
二皿不爱搭理这些说辞,反正他门上的那块招牌可假不了,那招牌一天有用,二皿就能过一天这样的逍遥日子。
“咚咚~!”
砸门的声音特响,一看就是劲大的,二皿脑瓜子不算笨,但记性肯定不怎么好。他吼了一嗓子:“哪个啊?!”
二皿嗓门更大,他是个半兽人,人语会的不多,但够用了。
来人叫乙中,据说瘸之前是个兵,在西部军团服役。二皿跟乙中的关系不错,这当然是一次次打架之后的结果。乙中虽然没有二皿视觉上那么强壮,但曾经的铁架重步兵的身板也不是一般人。
两个人拳拳到肉的你来我往让彼此的革命友谊逐渐变得坚不可摧。
“老子你也听不出来,他妈的,啥时候非把你那颗猪脑袋给拧下来!”开了门的二皿眼里就迎来了一个硕大的拳头,拳头正好砸在了二皿的面门中间,锤的他脑袋稍微晕了那么一下,二皿举起手里的刀就砍了回去,然后便看到一个更大的黑影往自己的脸飞了过来。
“轰”
二皿被砸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晚上杀好,等着用。”乙中从腰间掏出烟斗,然后从麻布袋里掏出了几丝烟叶,点上后,坐在了二皿家院子的门槛上。
“那人又来了,赶紧麻溜的。”
二皿一听这话,本来怒气冲冲的一个人就跟蔫了的皮球一样,二皿这会低头看了看地上“暗器”。那是一头豹人。
现在不打仗了,兽人的大祭司用法术将蓝山豁口给炸了,本就不多的连接通道,现在只剩下一处。兽人奴隶的价格越来越贵,角斗场里的比赛越来越少了。不要说是那些主战种族的,现在就是一个猫族的人都得卖3000钱。
“俺该给弄多少钱?“
乙中抽着烟,看着二皿熟练的将豹人放血开膛,他觉得二皿这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该干啥干啥,哪怕明天就要死了,今天还是过昨天的日子。
要不这些兽人就蠢,明明个个身强力壮,愣是给西部军团打的找不着北。
“2块银。”乙中吐了烟,其实这价格他现在也整不明白了。
西面虽说靠兽人最近,但各个地方的都要从这拿。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王八蛋说,兽人比虎还补阳。根本就没什么效果。但这东西一下就成了买卖,角斗场,妓院,矿场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都能用得上这些倒霉鬼。
现在倒好,又多了个餐馆。
以前补奴队怎么的也有法子能弄来各种各样的兽人,就是西部大多数的骑兵队也会有这种生意。但现在这就难咯。听说已经有黑市开始打国内那些兽人的主意了。
想到这,乙中锁着眉头看了看二皿,在看他那一脸憨痴的样子,立刻有点气不打一出来。
“好嘞。”可这气一下就被二皿这句好嘞给搅和回去了。
“好什么好,你就不担心哪天脑袋给人切了去?”乙中猛吸了一口,然后那烟就从耳鼻口里头往外钻,“烟都给你气出来了。”
乙中赶紧追着那些还浓的烟,仔细的用鼻子给吸了回去。
“还成,俺兜里还有些银钱,那大人暂时还吃不到我身上。”
“一次两个银,你能有几个钱。”乙中听了就气不打一出来。说来也奇怪,这诺大的一个城里,乙中就喜欢跟二皿说话,要这家伙不是个猪头人,说不定哥两还真的能一起吹牛,杀猪,玩到老。
二皿这手艺就是乙中教的,乙中退伍后干的这行,年岁大了,猪太重他就杀不好了,好在他以前攒下过一些钱。那钱以前用着没觉得有啥,但认识了二皿之后,就越来越觉得腥味大的呛人。
“宰好了送我店里来。”
“好嘞。”
乙中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哼着小调就一瘸一拐了出了门,门口停着辆小车,拉车的两头野猪还是二皿给帮着训好的。这小车好使,乙中看了看木板上的血渍,嘴里的调子也就那么戛然而止。
“这车,估摸着拉不动那家伙吧。”乙中回头看了看正往外掏内脏的二皿,摇了摇头,嗓子嘹亮的喊了声。
“得儿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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