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阴沉沉的天气,还躲在房间里看书,那真是活见鬼了。”我推开大楼第十七层的玻璃窗门,低头看了看地面上的行人,这样说道。
一条黑色积雨云带横置,底下就是白透了的雨水。
一条黑色积雨云带横置,底下就是白透了的雨水。
如果把办公室看作房间来说,只能说对了一小半,因为而今的公共办公室有明确的面积规定,不能有厕所,更不能配卧榻。领导办公室可以配一个三人木沙发,普通干部则没有这个待遇。
接下来,差不多一个小时吧,我下班后的游走路线竟然均与“房间”有关。
舍弃不去乘坐间隔半个小时的机关接送车,并不意味着我不与公交车这种陈列尽可能多的椅子的“房间”打交道。公交车上的椅子除了驾驶员单独配置外,其它椅子都按同一款式配备,其中“爱心座位”,年轻人不敢轻易去抢坐,只怕被人说不尊重老人、孕妇和抱婴儿的所有人。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而今抱小孩出门乘城区公交车的情况越来越少了。是家庭条件好了,还是怕乘坐公交车,不仅婴儿受罪,抱婴儿的人也受罪?
风云变幻。虽只有七八分钟乘车时间,却像是走到了另外一个天地。刚从这特殊房间猴急走出来的我,马上得找另一个房间去落脚。因为微闪电微天雷接踵而至,中雨大雨分分秒秒跟随,而你却置身在诺大的府前广场之中,除了停靠站那么一点雨棚,找不到半点可以躲雨的地方。
已经早露败绩的郁金香在风雨中似乎活转了回来,用无数双眼睛紧盯着我如何采取下一步行动?想去对面的党政中心门卫室,但保安人员能收容已成落汤鸡的我吗?我只好加快脚步,去聚仁学校大门旁边的自助图书馆躲雨。可还没到那儿,我的棒球帽的帽舌也开始直接下雨了,且把羽绒大衣的前襟淋了个湿透。这可真是太失面子的事了。在图书馆这样的大“房间”里备课的多是青年女教师,看书的是稚气未脱的初中生。
咋办啊?原先那种在街头细看下雨风景的心思,因羽绒大衣前后全湿发潮而完全被“枪毙”。想必大诗人徐志摩写的《雨巷》,该是处于高地的室内人俯瞰室外撑着雨伞的美丽女子吧,诗人自己是没有雨水之忧的。不像现在的我,只能在图书馆门口等雨停。
更让我难为情的还没出现呢?这一幕恰恰又被侄儿和他第二个孩子看到了。侄儿问我:小叔从哪儿来?我说:从府前广场赶过来,想到图书馆里面躲雨,让热空调把大衣烘干。侄儿又问我:咋不进去?我说:怕图书馆女管理员把我轰出来!侄儿听了只是用手抱着嘴笑了笑,小孙子却不管不顾地大声地笑了出来。情急之下,他递给我他手中的雨伞,我没有接,而选择再冲入雨中,想到附近的报亭去躲躲雨。
小老乡看到前来避雨的我,连忙递上今日新到的报纸让我擦掉大衣上的雨水。一张不够,又递过一大叠。我没有接,只说了一声谢谢。还没等他在柜台里找到毛巾什么东西,我又跑开了。大概跑了一百米,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快速推进“李渔家宴”的酒店大门。一帮女服务员连忙迎上前来,问我:想订几个客人的包厢?一见我这等模样,个个又咧着嘴巴笑着,离开了。
在值班经理带领下,我若无其事地背着双手,“巡视”了一二楼包厢。想不到,我的到来,又惊动了酒店总经理和总经理夫人。幸好彼此熟悉,还没让我尴尬去钻“地洞”。
陈水河原创于2024年2月21日下班后。家门外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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