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愈发淡了。
年前请客,周围近亲似乎是商量好了,大操大办成了过去式,菜色稀稀落落几个,青菜豆腐也可充当主食,速冻的虾或者惨白的凤爪钩不起人的食欲,鱼也成了远客炖鸡亦似乎等不起火候,这个远嫁的姐忙着工作那个闯荡的哥放不下生意,这稀稀落落,也相映成趣了…
大年三十贴春联,我和两个哥哥端着传统的浆糊,贴完了这家的再贴那家的,小年纪的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在一边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我们从大点的哥哥姐姐们手中接过他们从父辈手中接过的贴春联的任务,将来也会从我们手中传到更小的孩子们手中,家风如此,承继国风民俗…
守岁或春晚早已成了一个形式,老一辈的人熬不了夜,早早入睡,当年家家大年三十晚上烈烈的火换成了电火炉,温温吞吞,无烟无火,没有柴烟逼出来的泪也没了心里合家夜话的火,不知到底是冷了暖了,电视声嘈杂,小辈们按着手机不说话,权在午夜钟声敲响之际,应和一串噼噼啪啪的鞭炮,也就散了罢了…
大年初一照常是汤圆饺子,大锅煮大火烧,正年轻工作的一辈仍在外飘荡,哥哥姐姐各自成家立业,远的近的总归有其他地方,正应了那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于是一屋子老老小小,两三锅汤圆饺子,也就无需闹无需抢,总归是和谐,也总归少了热闹…
饭后照常用轮椅推着多年腿脚不便的奶奶出去晃,左也于她是生右也于她是疏,十几年间极少出门,当年的路也变了,当年的人也远了,衰老或者死亡,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个冬天…
木柴门破窗户边有崭新大楼房,泥田草道旁是笔直平坦的水泥道,容不得野树荆草,青青的麦茬,萧条的梓桑,新联掩去旧痕迹,谁家的麻将屋牌房里喧哗热闹,零星几个路人,是引水灌田的农人,寂寞分明被烟花火炮驱远了,寂寞为何又死死纠缠不放…
一切趋于寂静,一条叫黄豆的小狗跟着我们左冲右突,谁家的大门前喧声突然刺耳,一群人推推搡搡,骂声汇成一团,我推着轮椅远了,不去凑无人驻足的热闹,黄豆倒是上去凑了凑,又甩着尾巴晃着头走远了,也许它只是粗糙的认为,争的不是肉骨头,何必上去凑一口,狗的想法固然也许如此简单,人呢?谁还管是不是新年第一天呢?
生也好熟也罢,我们慢慢的逛回了家,这里总归在变,这里总归继续会变,新的一年终是区别于旧的一年,你不能说它面目全非了,鸽子在地上扑着翅膀,猫咪慵懒的蜷在长凳上,年味浓也好淡也罢,旧的一年过去了,这是新的一年…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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